看一眼,便想一天,便伤心一月。
这是她的心,如今,心却叫人挖去了,还是自己人给挖的!
陈氏摇摇欲坠,林锦墨与林锦风大步上前,一个扶住了人一个拿走了盒子,林锦墨沉着脸,“娘你放心,是你的永远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就是拿走了,她也会帮她抢回来!
见是他们先回来,萧姨娘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面无血色,连抽泣都哑了。
林锦风扶着陈氏坐下,凉凉地看了眼萧姨娘,萧姨娘越发形容惨淡,恐慌得不知所措,“老爷,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爷明鉴,妾身足不出户,哪里——”
“你是足不出户,”林锦墨脸色发寒,“但足不出户却能名扬青州,倒也是一桩本事。”
萧姨娘心头猛跳,“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翟天心觉异常,难道萧姨娘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囡囡,你话说清楚!”林翟天眼皮狂跳,“什么叫‘名扬青州’,这贱人还做了什么?!”林翟天怒不可遏,已然连名字都懒得喊了。
“爹,这是我们在绸缎庄里找到的阴阳账本,你看,”林锦墨上前,将账本翻开,“这是家里的账本,绸缎庄的收益其实不错,但收到家里的钱却几乎折半,这还是上半年的,前些年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样了。”
林翟天心下一松,“若是如此,倒不值得大惊小怪。”
林锦墨冷笑,“若是这钱真的被她收了,的确不值得大惊小怪,可爹爹不妨再让管家对一对,萧姨娘和咱们府里,有没有收这笔钱。”
此话一出,管家立刻上前,拿了账本就交给账房先生。
两边的账本每回陈氏都是有过对照的,算得并无二致,此刻林锦墨一说“阴阳账本”,陈氏立刻反应了过来,“绸缎庄竟然敢私造假账?”
林锦风好整以暇,“娘应该想的是,为何每次收上来的假账本都和府里的数能对上,娘是精打细算之人,绝无可能算错遗漏,又是何人从中作梗,蒙骗耳目?”
林锦风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陈氏身边有萧姨娘的奸细!
陈氏心下一凉,下意识往后看去,几个贴身丫头无不是惊讶错愕,李嬷嬷更是气得发抖,只有一人,脸都白了。
是她!紫鹃!
她从娘家带过来的紫鹃!
“是你!”陈氏脸色狰狞,“不要脸的狗东西,你敢背叛我!”
陈氏气得再也坐不住,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紫鹃惊叫一声,滚-烫的茶水杯子直接砸中了她的左眼,整张脸瞬间被砸得通红,眉骨上鲜血直流!
紫鹃惊恐地哭出声,砰的跪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夫人饶命!我也是不得已啊夫人!还请夫人看在我服侍多年的份上,饶了我吧!”紫鹃以头抢地,脸皮抽痛,“都是萧姨娘威胁我的,奴婢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有心的啊!”
萧姨娘条件反射地大吼,“我没有!紫鹃你胡说,你分明是受夫人指使来陷害我!”她歇斯底里的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些账本我根本碰不到,你是她的亲信,你们一家子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还要抵赖?”林锦墨皱眉,“不见棺材不掉泪。”
陈氏手指打颤,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悲恸而暴怒,咬牙切齿地指着紫鹃,“你也知道你服侍了我多年……正是这般才该要罪加一等!说!你为何背叛我?!”
紫鹃浑身颤抖,“我……我……”
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羞耻至极,也无法出口。
林翟天又怒又惭,“孽-障!遭瘟孽-障!养了你这么多年竟养出个白眼狼,你还不快说!等着本官用大刑伺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