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刚刚帮罗夫人解了围,除了事先准备好的回礼之外,罗夫人又将手腕上一对深邃帝王绿玉镯给了徐婠,还亲自给她介绍这一屋子谢家人。
刚刚为难谢凤麟的,是他大伯娘。
另一侧还坐着他二伯与二伯娘。
另外,还有谢凤麟的两位兄长、嫂嫂,两个弟弟,三个妹妹,最大的两位哥哥已经成年,最小的弟弟妹妹还是抱在怀里的奶娃娃。
再往下一辈,是两位兄长生的一堆侄子、侄女,最大的也有七八岁了。
徐婠一一认了人,打了招呼,送了礼又收了回礼,罗夫人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路上,徐婠有些奇怪地问谢凤麟:“新娘子给公婆敬茶,怎么你家叔伯却跑来凑热闹?”
谢凤麟迈着大长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闻言瞥了她一眼,说:“喜欢凑热闹之人,自然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喜欢演戏的,那更是随时随地可以演!谎话张口就来,演得还跟真的似的!徐婠,你真的是好人家的女儿?莫不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吧!”
徐婠回答:“我当然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家往上数三代,可比谢家风光多了!我祖父做过前朝的三品大员呢!而谢家祖上,我听说,是泥瓦匠,可对?”
谢凤麟眼睛微眯:“你打听得还挺清楚。”
“要结亲,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徐婠说,“我还知道,你不是镇国公亲生的,而是母亲与前夫所生。他居然会请封你为世子,当真是匪夷所思。”
“父亲光明仁义,自然不是你这种卑鄙小人能揣度的。”谢凤麟回答。
徐婠仔细瞧他说这话的表情,发现他对谢彧的舐犊之情,发自内心。
这糊涂蛋浑然不知,谢彧也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亲生父亲的万贯家财,如今养着谢彧一大家族呢!
徐婠微微叹息:“是啊!大约是我境界远远不如镇国公,实在没法揣度他老人家的高义。要是我,怎么也不能将拿命博来的一切,留给别人的儿子的。”
谢凤麟轻蔑地嘲笑她:“你怎么配用‘境界’二字?像你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骗子,只配用‘伎俩’,‘伎俩’正适合你。”
徐婠不以为意,说:“管用就好。”
谢凤麟:“什么?”
徐婠笑:“不管是‘境界’,还是‘伎俩’,管用就好!我这不是如愿以偿地嫁给你了吗?刚刚,也成功讨我婆婆的欢心了。”
她还有些得意地拿罗夫人给她的帝王绿手镯,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
谢凤麟瞧着她那得意的小模样,冷笑:“嫁给我又怎样?你既得不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你什么也得不到!而且还会成为全京城贵妇圈子里的笑柄!”
徐婠看了他一眼,抿了抿柔软的小嘴,没说话。
瞧她无话可说了,这会轮到谢凤麟得意了,含着笑,哼着曲,不时覷徐婠一眼。
就在这时,只见萱珠快步朝她们跑过来,叫道:“奶奶!奶奶!紫菱晕过去了!您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