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hh40k狮王在错误的世界线和地方醒来的故事——
巨树表面覆盖着粗糙而强韧的树皮,幽深阴影交错纵横,仿佛在隐藏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秘密。粗壮的枝干微微扭动,枝条异常地伸长,带着尖锐的针刺,随时准备向过路的旅者伸出致命的触手。
树下的地面上遍布着杂乱而扭曲的灌木,与巨木一样,灌木坚韧无比,枝条满是棘刺,彼此拉扯不休。这些灌木和巨树扎根的土壤覆满苍绿的苔藓,仿佛孕育着生命永恒繁衍的奥秘。
他在这其中闻到一种难以名状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种气味似乎暗示着这些树木不仅仅是静默的生命,它们更可能是潜藏的捕食者。每一棵树都在用它们沉默而可怖的存在性,静静地窥视着每一个经过它们领地的生物。
风卷动森林的气息,带着不祥的低鸣,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古老故事和隐藏的危险。土地柔软如泥沼,其中布满了尖锐的石块和不规则的凸起,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既有腐朽的泥土味,又有未知野兽热气腾腾的生物气味。树木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嘶嘶作响。树干过度古老而鲜活,比任何他曾面对的巨兽都更具威胁。
他对这片森林的真正本质感到了一种模糊而深刻的认知,和他曾经拥有的那片森林似有相仿,却依旧不同。他仍然无法确定这些树木的真实面目。
他的目光在这片险恶之地游走,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警觉,手自然而然地触摸着侧腰,一把长剑落入其手掌。
一种罕见的不安和彷徨笼罩在他灵魂表面,这是他作为一名骑士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阳光斑驳地透过密集的树冠,照在地面上。他深吸一口气,在这光与影的交错中,试图从这混乱的环境中寻找一丝线索,一线踪迹。
他不属于这里。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尽管他或许是他的兄弟中对丛林生活最为熟悉之人……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兄弟们——他们是谁?他们曾是怎样的人?
他试图在记忆的迷雾中寻找答案,但每一个思绪都像是被风暴卷走的落叶,难以捕捉。他们共同经历的战斗和争吵在他脑海中跳跃显现,但具体的面孔和声音却逐渐淡去,像是晨雾中的幻影。
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和挫败感,他决定不可让这些感觉占据自己。他从不容许自己沉溺于无助。
他的目光转向了森林深处一道若隐若现的小径,决定追随这条路线,就像曾经狩猎中所做的那样。他穿过错综复杂的林间小道,盔甲在灌木丛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突然,空气中的诡异静谧被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打破。他本能地拔剑应敌。周围的若干棵树木忽然用其扭曲、带刺的枝条猛地向他袭来,以对缠绕并吞噬一切生命的可怖渴望发动攻势。
忠诚,当他握住剑柄时,一个名词跃入脑海。
剑刃与树枝交击,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剑刃切入树枝,一捧高腐蚀性的浓绿汁液飞溅而出,侵蚀熔断他白发的发尾。这场战斗如此异乎寻常,超出了他的所有预料。
他的记忆在战斗中若隐若现,他确定自己有许多事需要想起,但他的记忆给他的回答只有狩猎,像现在一样,狩猎。
更多的窸窸窣窣声向他靠近,空气中充满更进一步的威胁。有难以辨认的植物毒刺和蛰伏的野兽配合着向他袭来,配合着远方巨兽的吼叫和类似蛤蟆的古怪声音。他踩踏到被植被生吞活剥的死者尸首,而他的盔甲在仿佛来自星球本身的攻击下遭到严重的损坏。
而战斗依然漫长。
密林忽而发出诡异的响动,一个人如幽灵般出现,钢铁覆身,不露身体,仿佛铁皮之人。
他平举的手甲上方,炮口的边际闪出寒光,一次手炮的射击毫不犹豫地击碎了缠绕在他身上的枝条。
“狮子。”铁皮者呼唤了他,语气古怪而深沉。
他猛地向后跳出,攀在树枝上固定自身,在高处与来者的目光交汇。
在那一刻,万年前的所有恩怨与矛盾如狂风再现,一幅幅画面交替闪过。脱险的庆幸被过去的痛苦吞噬,狮子的心中倏然卷起一股强烈的愤怒,记忆中的争执和背叛像疯狂的风暴般肆虐不休,欺骗与背叛同时涌起,记忆变得清晰。
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剑尖在空中微微颤抖,随时都可能刺向曾经的兄弟。
“佩图拉博。”莱昂艾尔·庄森双目怒睁,以咬碎其姓名的语气念出大逆的追随者之名,顷刻间将他遭遇的危险和莫名的苏醒,归罪于曾无耻欺骗他的第四军团之主——那些被借出的炮口曾在伊斯特万v号上让火蜥蜴与暗鸦守卫的忠诚之血流淌。“你要做什么,叛徒!”
铁皮人靠近了他所在的树。
“你是认真的吗”佩图拉博说,声音冰冷不似常人,不知为何,并不包含太重的恶意。“你指控我为叛徒?抛弃人类帝国,抛弃卡利班,在一切结束后姗姗来迟,伱却仍然为自己的选择骄傲吗,莱昂?”
“一派胡言!”莱昂怒吼,记忆随之闪动,一道伤痕在他的心脏上割裂。
是的,他无意抛弃帝国,但荷鲁斯之乱结束后,他无数次扪心自问他的决策是否恰当。他游离在泰拉之外,彻莫斯,努凯里亚,巴巴鲁斯,一场接着一场的战役将背叛者的母星一一撕裂,暗黑天使分散在银河之内,狩猎帝皇的敌人。
然而,这真的是他应当做的吗?
或许他就应当合六翼为一军,回援泰拉,参与围城之战?或许这样就能从复仇之魂的绝望终战里,救回他父亲的性命?
“你不如你以为的那样忠诚,莱昂艾尔·庄森。”佩图拉博说。
一个叛徒的话却如此地伤害了他的心智,狮子为此恼火,却无从反驳。当罗格·多恩孤独地将帝皇送上金座的那一刻,狮子的失败就永远无法辩驳,失职的耻辱烙印在他的面庞与灵魂之中,伴有无穷的痛苦和悲哀。这份疼痛几乎抵消了与叛乱兄弟重逢的怒气,他从中品尝到一丝令他厌恶的胆怯。
“你又凭何说出这番话?”莱昂轻蔑地说。
佩图拉博的动作停顿了一个片刻,铁的面具折射出观察与思考的光芒。莱昂艾尔·庄森评析着佩图拉博的陌生甲胄,想象铁甲内包裹的是被混沌怎样腐化的一副躯体,为这套全新盔甲的防护性与攻击力而震撼。
“千年已过,你如今又为何现身于人类帝国疆域之内?”佩图拉博的话语中寄托着一种接近自问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