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间,翁六一心情大好,拉着曾国公忆往昔。
他们聊起了前朝末帝的荒唐行径。
聊起了北方六镇的节度使的跋扈。
聊起了英年早逝的才子们。
甚至,从翁六一和曾国公的聊天中,杨陌还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要说前朝最可惜的人,莫过于鸿胪寺少卿杨致远了。”翁六一呷了一口酒叹道。
杨致远,这个名字在自己家后堂的牌位上已经很多年了。
杨陌从小就看着老娘每日细心擦拭这个名字。
他知道,这是老娘表达思念的方式。
杨陌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老哥,这个杨致远可惜在哪里?”
曾国公叹息一声说:“他是前朝最后一位状元,天纵之才。”
“但他桀骜不驯,得罪了很多贵人。”
“最后,在燕军围城之时被派去求和,为了维护朝廷利益被燕贼所杀。”
说到这里,翁六一眼角竟是流出了泪水。
他情绪激昂地说:“杨致远是我辈楷模啊,那时有多少人投敌叛国,唯独他肯以身殉国!”
他举起酒杯倡议道:“来来来,让我们一起敬杨致远一杯!”
说完,他把杯中酒一口闷掉。
翁不凡皱眉看着爷爷的一番操作,分不清爷爷到底是真敬酒还是找个由头喝一口。
虽然这些故事杨陌都通过老于头口中听过,但是经过官方确认还是第一次。
他不由得感到胸中有些闷。
他站起身对席中诸人拱了拱手:“诸位,我出去透透气。”
其余人都没有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只有陈小锦知道杨陌定是心情不好了。
陈小锦起身跟了上去,她随着杨陌来到了河岔酒楼的楼顶。
按照大宁建筑的惯例,楼顶一般采用飞檐翘角的形式。
但在设计河岔酒楼的时候,杨陌要求设计成平顶。
在平顶的楼顶,杨陌加装了栏杆和排水装置。
这样,楼顶便成了一处极佳的观光平台。
“相公,你怎么了?”陈小锦走上前搂住杨陌的胳膊。
杨陌微笑看了看陈小锦:“方才听到翁老哥提及先考,心情有些沉重。”
陈小锦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