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濮阳。营寨内,数万军士正在原地修整,厉兵秣马,金戈铁骑之声阵阵作响,空气中带着肃然的杀气。曹字大纛高高竖起,随风翻飞的旗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威严的气势。一座巨大的营帐里,正中是一张作战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各方路线与军情。曹操肃穆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地观看着地图,神情略带沉思。曹仁、夏侯惇等人正在帐内筹划着追击袁术的作战计划。就在这时,一名军士急匆匆地冲进营帐,单膝跪下:“报告主公,前线有重要军情来报!”曹操神情一凛:“快说。”那军士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袁术大军在逃往九江郡寿春的过程中,被一股军事集团打败,现在已经丢了寿春,逃回了阴陵!”“什么?”闻言,曹操与曹仁、夏侯惇等人纷纷惊愕失色。夏侯惇更是从桌前站了起来,惊疑不定:“究竟是何方军事集团?”“外出斥候只能看到林字旗帜,具体是何方来路,斥候还在调查当中。”军士噤声半晌,忐忑地望着曹操:“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袁术军被剿灭了七千人,而那林某人的一万军队却仅仅只有少数人伤亡。”此话一出,夏侯惇、于禁、乐进、甚至包括荀彧都是一副震惊失色的模样。就连曹操也都神色冷峻,微微眯起了眼睛。虽说袁术接连被打败,于他而言是件好事,可相较于打败袁术,这未知的强军,更让他感到忧虑和不安。曹操沉声道:“袁术麾下武将与士兵并非无能之辈,此次居然在自己的地盘吃了败仗,还被夺了寿春,属实有些惊世骇俗了。”他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这些武将和谋士。只见他们在一旁思索了半晌,皆是神色凝重。“这林某先前可是闻所未闻。”“连袁术这等军阀都被他击溃,说明其实力不俗……”夏侯惇、曹仁、乐进、于禁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饱含疑惑。只有荀彧沉吟片刻道:“属下只知扬州地区近来有一股新起之秀,屡战不败,听闻其不仅多次击败孙策麾下的周瑜,而且还夺了袁术手下的庐江。”“偏偏这袁术还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说不定此人正是这林某。”曹操听候,神情愈发凝重了:“这等强敌横空突起,着实令人忧心!”荀彧见状,躬身安抚道:“主公勿虑,这林某人虽然短期内有着惊人战绩,但究竟底细如何,皆是未知。待属下派人多方打听消息,他的来历应该就能查清……”曹操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道:“好!要尽快查到此人的来头,切不可掉以轻心!”此刻,他心中沉重无比。这刚击败一个袁术,又来了一个姓林的强敌。导致他后面的作战计划都受到了影响。他倒要看看这个林某究竟是何方神圣!徐州下邳陶府。府邸中,典雅别致,墙上雕龙画凤,一派安闲的景象。陶谦端坐在座椅上,亲自斟了两杯茶,先是递给旁边的王朗一杯,自己留下一杯轻轻品了起来。近日军情吃紧,他派出去支援袁术的五千大军,相继被曹操和袁绍消灭了个干净。都说徐州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再这么下去,敌军迟早会打到他的地盘上。陶谦的脸上遮不住的愁容,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侧目张望着外面,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王朗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面上,方才抬头看向了陶谦:“大人不必忧虑,我听闻袁术军已经逃往了九江郡的寿春。”“如果能让他在寿春休整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振旗鼓,重新讨伐曹贼!”陶谦闻言,顿时喜上眉梢:“不错!按照袁术的脾性,兵败后,势必会寻找复仇的机会。”“到时候,我再联合袁术,必能将曹操从兖州之地驱逐出去!”“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陶谦一扫心中的不快,立即得意了起来。只要袁术在寿春恢复好了元气,就是反攻曹军之时!两人相视一笑,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报!”这时,一名军士从外面快步冲了进来,单膝跪在了地面,双手抱拳,神情紧张。陶谦怒目圆睁,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扔在了那名军士的脸上。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慌什么慌?看不到我在和王贤士聊天吗?”原本大好的心情,被这军士一嗓子吼得全无。军士跪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禀报道:“报告大人,袁术南下寿春时,被一支神秘的军队所阻。双方血战,袁术大败而逃,去了阴陵!”“你说什么?”陶谦瞪大双眼,噌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被什么神秘军队所阻?”军士惶恐道:“只看到有林字大纛,是何方军队还在调查当中!”“寿春呢?”王朗同样错愕地站了起来,急忙问道。“寿春已经被夺下。”“更匪夷所思的是,驻守寿春的陈瑀疑似被袁术杀死。”军士连忙报道。“这……这怎么可能?”陶谦震惊得手足无措,差点跌坐在地上。袁术乃是当世最强的军阀之一,兵多将广,怎会在自己的地盘输给一支不知何来的军队?更重要的是,这林氏,究竟是何许人也?陶谦急忙看向王朗,似乎想听听他的意见。王朗抚须沉思了半晌后说道:“假如陈瑀被袁术所杀,那就说明两人之间一定是起了内讧。”“依我看,这个林氏,一定是乘双方互相残杀之际,选择了趁人之危。”“如此一来,他能打败袁术,夺下寿春倒也合理。”陶谦听后,当即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强军,原来只是落井下石的宵小!”“卑鄙之人,胜之不武,也不怕被世人所不齿。”“早晚败在我手!”他握了握拳头,一副完全不将林秦放在眼里的姿态。王朗语重心长地说:“此人应该不是寻常之辈,可能有高人指点。我们暂且壮大军防,同时派人调查此人的下一步动向。”陶谦表面点头,内心深处却是极为不屑。在他看来,这种使用卑鄙手段获胜的人,有何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