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曹操应当也是如此这般同荀?说的,只可惜荀?最后,终只得一空盒。”汉王见状,当即开口道。
不要被这奸贼,谎言欺诈。
话说得好听,但看看他的法相,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性子了。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看看我的法相,才知道谁才是值得投靠的人。
昭烈帝与诸葛武侯,一生君臣相知,从不相疑啊。
魏王听到这里,当即不悦地看向汉王,好你个大耳贼,专喜欢戳人短是吗?
而汉王这时候却不理魏王,转头看向纪仁道:“不过,既然大哥开口,那么孤也不好不开口,孤不是让伯义投靠孤,只是让伯义有多一些的选择,伯义若是觉得大哥比孤更好,更值得投靠,孤也欣然接受,孤相信伯义做的选择必然有伯义的道理,是孤还有不足,不能让伯义满意。伯义若是愿意襄助孤,孤定让大齐家家户户安居乐业,山河锦绣,开万世太平,而伯义家族便如诸葛家一般延绵不尽。”
说罢,不等纪仁拒绝,汉王又道:“伯义不必立刻回答,孤有耐心。”
说完之后,汉王当即策马离去。
看得魏王想抽他,此刻汉王离开,他再留下来,无疑显得很不合适,不仅不能让纪仁投靠他,反而会让纪仁厌烦他,只是他和汉王不同,汉王之前和纪仁没有过节,现在还有关颜做桥梁,心中百般咒骂,但到了最后,面上还是挤出微笑,同纪仁告辞,然后策马追上汉王,道:“二弟,好计谋啊。”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啊。”汉王笑道。
“这些话还需要我说明白吗?伯义,你是真不肯放手?”魏王看着汉王道。
“这话,该我问大哥吧。你和伯义之前这般多的过节,你还想让伯义投靠你,简直痴人说梦,何必还要自找麻烦呢?”汉王毫不示弱地看向魏王道。
这人,是绝对不会让的。
“是二弟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吧。二弟,你和公孙长狄近来往来愈发的密切啊,身为亲王和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来往密切,父皇想必很不喜欢吧。”魏王看着汉王道。
公孙长狄,白马义从。
“大哥说笑了,我不过是和公孙兄有书信往来罢了。幽州苦寒,百姓困苦,作为大齐皇子,我关心也很正常。反倒是大哥,和白波军的徐亚夫徐将军往来频繁,这是做什么呢?徐将军可快要调回长安了,若是有朝一日成为皇宫禁军统领,父皇还以为大哥要谋逆呢。”汉王听了之后,却是大笑。
徐亚夫,凝五子良将徐晃法相,统率白波军,按照大齐制度,徐亚夫调回长安之后,是有可能成为宫内禁军统领之一的。
相比和公孙长狄联系,和徐亚夫联系,危害更大,齐帝更不愿意接受。
听到汉王的话,魏王面上神情微微一滞,旋即大笑道:“高明,皇子之中,唯二弟可与孤相争。”
“彼此彼此。”汉王道。
“那假如父皇知道,二弟假传消息,将父皇驾崩的消息传回京师呢?”魏王忽然道。
“大哥这话说的好奇怪?我什么时候假传消息了?明明是贼子围困父皇,自以为志在必得,手下人传递错了消息,然后传到了京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最多就是抓人的时候不太严,没想到让这等消息传了回去。”汉王奇怪道。
“世人皆说你汉王忠厚,如今来看,大奸似忠啊。”魏王道。
“大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计谋,不是郭浪想出来,然后你安排好让我知道的吗?如此一来,父皇驾崩的假消息传回帝都,我们的好四弟多半是要做些什么,说不得要做出提前即位这种荒唐事情呢。然后父皇厌恶了四弟,之后若是查明真相和我有关,也厌恶了我吗?大哥,你很聪明,但莫要把天下人都当傻子,论谋略,我不如你,但我麾下谋士亦人才济济。”汉王目光直视魏王道。
“二弟说错了,我可并未把二弟当傻子,只不过是和二弟玩个游戏罢了,如果二弟麾下连这样的小计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么二弟也不配做我的对手了。还有这个计划,针对四弟的话,效果未必能如我们的意,毕竟朝中还有丞相,不会让四弟即位的,最多是让四弟流露出这个意思,让父皇恼怒,但怕是三弟在江南闲不下来啊。所以二弟是厌恶三弟吧,说来,这是法相的仇恨吗?”魏王笑道。
“能去掉一个对手是一个对手,大哥对江南就没有想法吗?”汉王反问道。
“说到这个,其实我挺好奇五弟得知消息后,会如何?”魏王道。
“五弟?”想到张景寿,汉王虽然经过专业训练,但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而与此同时,他们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不远处的齐帝耳中。
齐帝看着面前的荀方道:“朕这两个儿子,是一个比一个出色,但偏偏这心思啊,都没用到正途上。”
“想要拉拢清勇伯,也算是谋略得当吧。”荀方道。
“所以啊,一个个都还没坐上朕的位子,就想着坐上去之后,怎么做?”齐帝嗤笑道。
“那陛下,要阻拦吗?”荀方问道。
“拦什么呢?他们两个此番,一个得了马长风,一个得了张凉,各自麾下都多了一个天王,势力大增,若是不让他们犯点错的话,朕如何名正言顺地教训他们?何况,朕也想知道,假如朕真的在这里驾崩了,长安城里那些人会怎么做?朕的这几个儿子们又会怎么做?虽然得到的结果,多半是让朕寒心的,但朕想看看。”说到最后,齐帝原本温和的眸子当中浮现出几分厉芒。
皇家无亲。
但他除却是皇帝之外,还是父亲,他想知道,假如他真的驾崩了,现在长安城里的这三个儿子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