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称呼,杨松顿时脸色一沉,有些愤怒的道:“老子他妈想不通啊,陈福国这白眼狼到底给了姓赵的什么好处,才能得到那一票?”
“我早就说他不是好东西,迟早有一天会窝里反,现在你相信了吧?”
“以前为了往上爬,他陈福国那驴脾气也不照样在你面前点头哈腰,现在呢,爬上来了,翅膀硬-了,开个会一直到结束连个屁都没放,八成当了姓赵的走狗。”
“还有,你为什么要放弃农业这一块,便宜了姓赵的?”
杨松现在一肚子火,朱大同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前咋就没见他这么大方,把农业交给自己来管理?
朱大同嘿嘿笑着站在窗口处,背着双手道:“没办法啊,杨部长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没钱搞农业,虽说现在黑风镇赚了钱,但你也知道,黄梦财站在了姓赵的那边,他不开口的话,黄梦财会拿钱?”
“至于陈福国,当时选择跟我们站在一起也是形势所逼,他上面的靠山倒了,才不得不另寻出路,现在跟我们分道扬镳,也在预料之中而已。”
尽管这样,杨松还是一脸不甘心的看着朱大同厉声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姓赵的?”
朱大同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转过头看着杨松:“不到最后一刻,输赢尚未可知,谁能笑到最后,才算笑得最好,现在笑得再得意,其实没什么卵用。”
“姓赵的千不该万不该打黑山煤矿的主意,这个地方,他呆不下去了。”
杨松浑身一震,看着有些不同以往的朱大同,此刻就算是放弃了农业大权,他依旧一脸自信,似乎成竹在胸。
不由自主的,杨松又想起秀河公园边上,巷子里那个神出鬼没的老瞎子,他也说姓赵的呆不下去了,难道真的要应验了?
“黑山煤矿到底什么情况?”杨松忍不住好奇心,看着朱大同道:“就凭一个黑山煤矿,就能让姓赵的滚蛋?”
朱大同看了杨松一眼,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杨部长,我没把你当外人,但确实是为了你好。”
杨松心里一惊,连忙闭上嘴巴。
在官场上,其实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秘密,一旦看过别人的秘密,那么你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成为他的朋友,要么成为他的敌人。
官场和黑道不一样,黑道讲究快意恩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而官场更狠,说不定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随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已经锒铛入狱,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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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镇派出所,赵凡看着一脸自责的郭嘉,叹了口气道:“没关系,慢慢来吧,总有一天,幕后黑手会再次露出马脚。”
这一趟,终究还是无功而返。
就算是侦查能力炉火纯青的瘸子出马,依旧还是让那小子跑了,要说没有人接应的话,打死赵凡都不相信。
看来,背后的人确定已经知道了有人在查那件事情,有些慌了。
瘸子嘴里叼着烟,大爷一样坐在所长的转椅上开口道:“我过去的时候那小子已经逃走好几个小时,八角市那么大,随便找条巷子躲起来你都找不到,而且我们是暗中调查,希望就更渺茫了。”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小子确实知道一些秘密,而且背后指使的人也确定了我们在查这件事情,这就越来越麻烦了。”
“说到底,还是小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控制住的证人都能放跑,这所长不会是买来的吧?”
郭嘉顿时老脸发烧,看了瘸子一眼,又不敢顶嘴。
这让赵凡越发好奇了,这死瘸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敢这么数落一个所长,而且所长还不敢发脾气!
“怎么跑的?”赵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了一句。
郭嘉一脸不甘心的道:“为了确保这个重要证人在我们手中,甚至来不及审问我就让那边盯梢的兄弟将他连夜从八角市那边带回来。”
“可谁知道半路上这小子戴着手铐敲碎玻璃跳车逃走,当时的路段周围都是房子和小巷,开始还有一些蛛丝马迹,后来慢慢的才发现我们被耍了,有人故意摆下迷魂阵诱-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追。”
“可以肯定,他逃走是有预谋的,也有人接应。”
赵凡微微皱眉,这样一来,就等于是打草惊蛇了,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那就明刀明枪的较量一下吧!
“联络八角市那边的警局,跟他们谈谈看能不能配合抓人。”赵凡皱眉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就算正面交锋,他们也不见得就敢接招。”
“另外,逃走嫌疑犯的籍贯在哪里,让人去他们家探探口风,说不定能知道嫌疑人的藏身处。”
郭嘉摇了摇头,叹息道:“晚了,那混蛋有个老婆,带着上小学的女儿,父母也早就过世,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得知在王连城出事以后,那个女人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至今没有消息。”
“这些人太小心谨慎了,几乎擦掉了所有蛛丝马迹,很难有突破。”
赵凡握紧拳头,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拼尽全力一击,却打在棉花上一样,真他妈让人感觉到操-蛋了,一次次的看见希望,又破灭,时间越往后拖,越是对案情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