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邺深抬起眼皮,眼神带着几分不屑,“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除非你想赔偿一个亿的违约金。”
秦宝儿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是被人掳回来的,但她确实也是违约了。
而且她昨天得罪了那个肥猪佬,父亲肯定不会放过她的,要是再惹怒了傅邺深,那她可真是应付不过来了。
车子很快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早就准备好的黑西装手下连忙迎了上来,“傅少,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傅邺深迈开长腿下车,径直走向民政局,走了两步才发现秦宝儿落得很远,眉心再次蹙起,“没见过獒犬是怎么跟着主人的?”
秦宝儿心里暗骂你才是狗,表面上还是一副乖顺的样子,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然而眼看着傅邺深往结婚登记的地方走过去,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傅少,你结婚,带着我,不合适吧?”
傅邺深冷漠地回过头,“配合我演戏,三个月后,我会放你自由,你母亲的事,我也会既往不咎。”
秦宝儿刚要开口,傅邺深又添了一句,表情带着些许轻蔑,“想清楚再说,最好别惹怒我,你知道后果。”
“……”
男人凌厉的眉眼,锋利如刀,好像要将她整个人穿透。
秦宝儿很快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她确实无法拒绝。
她必须尽快把母亲从疗养院里接出来。
流程进行得很快,两个红本本顺利地领到手。
秦宝儿寸步不离地跟在傅邺深的身边,走出民政局,上车,坐在他的旁边,小心翼翼地试探。
“三个月后,你真的就会放过我和我的母亲?”
看着她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傅邺深没来由地心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留恋?”
“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也配勾引我?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一个道具,别存不该有的心思!”
秦宝儿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男人哪根筋又搭错了。
安静地蜷在角落里,像是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
“哗啦啦——”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雨来。
车子停在傅宅门口,傅邺深刚下车,手下便立刻举着黑伞跑了过来。
秦宝儿再次跟上,笼罩在阴影下的男人却冷冰冰地开口,“獒犬,只配在门外守着,像你这种女人,会弄脏我的地板。”
说完,男人便扬长而去,只留下秦宝儿一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似乎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羞辱过她。
秦宝儿垂下眸子,自嘲地勾起唇角,任由冷雨瞬间将她单薄的衣物湿透,心上也好像插了一根尖刺,泛起尖酸的痛楚。
不过,她在无人区都熬过了三年,这点痛苦,又算什么呢?
说不定她淋雨生病,就会被送到医院,没有人看着,她就能去找母亲了……
……
傅宅,二楼。
傅邺深刚洗完澡,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胸膛,额前的碎发还在向下滴水。
他随意地用毛巾擦着,不经意地一偏头,忽然发现一道娇小的身影,依旧守在傅家的大门口,一动不动。
傅邺深不禁愣了下,眉头皱紧。
那个愚蠢的女人,竟然真的一直守在门外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