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盯着倪影,“你用什么把柄威胁他的。”
她坐回病床涂口红,“有男人不迷恋我吗?我倪影还用把柄?”
陈崇州起身,“你玩不过他,我提醒你了。”
“我没打算玩。”倪影合住化妆镜,“我们签署了婚前协议,我不稀罕他的钱。”
他背对她,片刻,拉门出去。
陈崇州迈步的瞬间,一只女人的手骤然横在他手上,拿着一根烟,一枚金属打火机。
他偏头。
何时了意味深长笑,“陈二公子,你的风流名不虚传啊。”
没叫崇州哥哥,称呼变了,模样也变了。
剧院里,温驯安静,犹如优雅的白天鹅。眼下,冷冰冰那味儿,酒红色皮衣,马丁靴,黑短裤,扎了一个高马尾。
何时了与沈桢,有相似之处,比如极端的反差。
沈桢是纯情与媚,她是乖与叛逆。
“你会抽烟?”
何时了歪着头,从门缝审视倪影,“我不抽,但车里常备,很多朋友抽。”
陈崇州接过,没点燃,食指和拇指懒散旋转,“你有事。”
“考察一下我未来的丈夫。”她倚着墙,“和前女友藕断丝连,我猜你的现任沈小姐不知情。”
他淡笑,“你跳舞的?没事回去练。”
说完,往电梯方向走。
“你不想娶我,对吗。”
陈崇州没理会,按下楼。
“婚后培养爱情,你应该也不是那样的男人。”何时了拢了拢马尾的发梢,“你母亲对何家承诺,她有办法逼你。”
“逼我?”他终于有反应,脸色寡凉,“我可不是陈渊,束缚不了我。”
“你不娶我,也要娶世家女人,否则没有雄厚的资本,你更斗不赢了。何家有钱,有地位,我姐姐是瑞士一位副州长的秘书兼女友,而当地的银行掌握了无数富商的财源,底细。”
何鹏坤的长女何月了,在上流圈是一个禁忌。
豪门大户的出身,最正当的归宿是金字塔尖的男人的原配,却在国外做秘书。
没联姻,而且七年再未回国,如同人间蒸发。
不过,她这条路比联姻厉害,何月了是何家势力最牢固的保障。
何鹏坤手里那本帐,掐住的,是商界几十人,上百人的心跳。
发达与破产,生与辱,取决于他的死神之手,捏不捏。
他无须动用人脉,权势,为华尔扫清对手,那些对手忌惮他,更忌惮何月了,凡是他看中的工程,竞争的同僚主动绕开。
如今,华尔转型央企,省里的重点项目全部收入囊中,何鹏坤用不着了。
这个武器,自然用来扶持二女婿。
电梯门缓缓敞开,陈崇州伫立在原地,没动,“是挺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