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次认错时,态度都十分诚恳。
但郑婉婉知道,改不改,还要看太子的行动。
“娘娘,殿下年纪还小,他以后自然会明白,娘娘一片慈母之心。”
等皇后怒斥完孩子,国公夫人才慢悠悠的开口劝说。
老国公适时开口道:“殿下,去年左州之事,直至今日,尚未平息,若不是杨尚书之子骤然出丑,恐怕那左州歌谣,就要在京城流传,人尽皆知了。”
“左州歌谣?外祖父请细说。”
一听到“左州”两字,太子立马直起身子,严肃望向老国公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左州钱粮入鼠口,百姓只得食石粥,小贪贪个无尸首,大贪贪个忠武侯。”老国公慢慢说出这段骤然出现的歌谣,“殿下,幕后之人怕是冲着赈灾钱粮而来,不得不防啊。”
“杜高俊死了,死无对证,一句歌谣又能有什么用。只是没想到这对付杨栋的人,倒是阴差阳错的帮了本宫。”太子暴怒的情绪稍微降下去一点。
比起杜高俊牵扯的事情,杨栋个人的前程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就是官场,各方势力相互倾轧,关系错综复杂。
“对付杨家,不一定是出于与殿下作对的目的,也许是为了自保,也许单纯是与杨家有私仇。”
老国公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时隔一年,又有人拿左州的事大做文章,势必来势汹汹。
郑婉婉头有些疼了,她精神不振,无力在招待父母。
正好此事商议到这儿,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需要细查,才能确定敌人。
可以送客了。
“父亲母亲,时辰不早了。汀兰,着人送老国公与夫人安全出宫。”
“是。”
皇后发话,太子都要乖乖听,于是这场聚会就算是散场了。太子吃了一顿饭,饭菜填饱了他的肚子,听了一件事,又给他气饱了。
等回了东宫,听说良媛为他熬了姜汤驱寒,他实在是喝不下去,拒绝了这碗汤,同时叫邹璇过来,送一封信出宫。
“务必将此信,交到皇叔手上。”
现下在京城的皇叔,只有一位敬王沈岚。
邹璇老实接下任务,下去安排了。
夜寂静漫长,入了九月,宫中开始筹备初九重阳宴的事宜。
杨栋的消息压过了左州的风头,沈玉耀静静等了几天,发现左州的歌谣还是没有传开,这次大家伙又开始议论近在眼前的重阳节了。
沈玉耀代入一下沈清瑾的视角,想着自己精心安排的布局被迫一拖再拖,想必以沈清瑾自大的性子,此刻已经焦急的坐立难安了。
他又得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戴着那张温和无害的假面。
真是想想都令人心情愉悦。
靠着今日份大冤种亲哥带来的快乐,沈玉耀熬过了漫长的时日。
之前她每天吃喝玩乐,从不觉得时间漫长难熬,但是这几天,她开始练武了。
没办法,她控制力气的本事不太好,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碗徒手捏碎了。
估计是身体在成长,力气也在增加,沈玉耀急需一个途径,让她尽快学会如何控制一身蛮力。
这个金手指真是让沈玉耀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