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必再被她牵连犯蠢,她也不用担心受怕自己深陷没有结果的恋情。
车子持续高速行驶,沈香引觉得透不过气,打开窗点一支烟。
轰隆隆的凉风灌入,震的耳膜痛。
她瞥到鹤冲天紧捏方向盘,胳膊上的青筋凸起,手臂纹身的淡红色迅速加深。
是她太伤人了,沈香引又赶紧找补:“是我的问题,错的是我,你什么都没做错,没必要不开心,完全不值得。”
鹤冲天谑笑一声,一边唇角勾起,语气像开玩笑,但听着无比阴沉,“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提醒我,我有多蠢?”
沈香引不再说话了,手肘支在车窗边缘,看向山下变小的城市,一眼辽阔。
儿女情长于她向来不是必需品,只是调剂。
要不是鹤冲天,她不会知道一个男人能让人失控到如此地步。
只是,原本以为说清楚了会轻松,心脏却好像缺了一块,空洞洞回荡山凉风。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山上,一切按流程办事。
沈香引看了自己中标的那块地,在山顶西边,地理位置极好。
说来好笑,她根本就没做什么,这块地,算鹤冲天送她的,连带后续的一切规划团队。
沈香引第二天要和杜鸿秋出发去江南,一周后才回来。
按照流程,她中标在几周前,回来再签合同会赶不上。
虽然这块地原本就是鹤冲天的,想怎么给她都行。
但鹤冲天当下脑袋里有一个执拗的念头。
在沈香引出发之前,还要见她一次,他说第二天一早,带着合同去找她。
鹤冲天的自尊心极强,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的横暴更胜一筹。
沈香引想结束,不可能。
她无情无义也好,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好,心里装了别人装不下他了也好……
他有的是时间,穿过她的身体,攥住她的灵魂。
……
沈香引起了个大早,清早冷清,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都是些零碎的片段。
她梦到庞文魁的脸,皱纹深刻,笑的狰狞。
他贪婪抢过她的手,塞进嘴里咀嚼,咯嘣响,血肉横飞。
梦到鹤冲天黑着脸一直看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