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心中叫苦不迭,又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只希望金皇后能够救救他。
也不知是上天听到了小太监的心声,还是金皇后认出了这个小太监,总之,她替这小太监解了围:“行了,竟是在本宫这里逞起了英雄。”
“母后~”
瞿浩澜长长的喊了一声,又撑着头看向那小太监,再不多说一句话。
再说那小太监,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瞿浩澜一眼,接着在金皇后的允许下迅速且咬字清晰的将整件事说了一遍:
“奴才瞧着,那诏薏公主在太医院不晓得在翻些什么,看着像是往年的卷宗。”
“往年的卷宗?”
金皇后挑了挑眉,注意力全然放在这件事上,她伸着手,慢条斯理的用碗盖拨弄着茶碗里的浮沫:“可看清楚是谁的卷宗了么?”
“这……”
小太监觑了一眼金皇后,小心翼翼道:“瞧着像是先贵妃的卷宗。”
“哦?”
这小太监并不是金皇后的心腹,因此她也没有在这小太监面前露出什么情绪,只叫一旁的采枝给小太监拿了一个荷包,便将人送了出去。
待那小太监离开以后,内殿便有了一阵长长的寂静。
金皇后手中依旧端着那一碗茶,面上却很是平淡道:“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好好儿的,诏薏怎么会突然去太医院查先贵妃的病案卷宗?”
这问题让瞿浩澜有些迟疑,他停下手中倒茶的动作,略想了想,才缓声道:“母后不必担心,想来皇姐应该是因为思念亡母,所以才会去……”
“思念亡母?”
金皇后斜着眼睛看着瞿浩澜,她长长的嗤笑一声,心中对于沈归薏的不满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诏薏回宫这么久了,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她早不思念,晚不思念,偏生这个时候,在先贵妃的祭日前头思念亡母?哼!
依着本宫来看,诏薏这种不听话的,就应该直接——”
“母后!”
瞿浩澜的心脏在金皇后说这些话的时候,骤然停止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鼻端满是瓜果的清香,这让他纷杂的心情好了许多:
“母后何至于此?先贵妃已经死了,对我们的危害也已经彻底消失了,至于皇姐,她不过是孤身一人,除了父皇的疼爱以外,她什么都没有。
母后,皇姐手中并没有什么势力,您很不必如此赶尽杀绝。”
那瞿浩澜说完以后,便一直盯着金皇后,见金皇后面带不满,他的心中顿时猛然一提,又道:
“母后,皇姐留着,可比除了她要好的多,您不是一直念叨着,说皇姐孤身一人,待她好,反倒可以得到父皇的另眼相待吗?”
饶是瞿浩澜如此的苦口婆心,可金皇后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带着杀意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意味深长的看了瞿浩澜一眼:“澜儿,你倒是对诏薏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