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忠如此决然,刘备只得叹息一声,接过了书信。其实他的内心,是想看看张硕对黄忠说了什么的。但他同样明白,既然黄忠把书信给他看,那不看必然比看的好。只是黄忠再三给他,他也不好不看。
结果如同刘备所想一般。张硕在书信中说明,自己麾下的翰林院大学士葛洪是位得道高人,医术高明。希望黄忠可以带着孩子去东海郡一叙。
书信的内容很少,刘备几眼就看完了全部内容。但他只是轻轻一笑,就将书信还给了黄忠。
“大哥,张硕那厮都说了些什么?莫不是暗地里想着挖咱们的墙角!”
张飞看上去就是个粗鲁的糙人,其实他也是粗中有细的,不然也无法成为一代名将。看着黄忠与刘备的表情,他也差不多猜出了书信中大概的内容。
“黄老将军,俺大哥对汝可不薄。汝必然不会因为张硕那厮的三言两语,就这么罔顾吾等这些兄弟的情谊吧。”
“翼德将军,黄某对不住了。”
黄忠的眼角有些湿润,对着张飞拱了拱手,随后对着刘备跪了下来:“末将本欲与国君以此方寸之地,共图王朝霸业。然今犬子身患恶疾,身体每况愈下,末将方寸已乱,肯定是帮不了国君的忙了。既如此,不如今日请辞,就此别过。”
见黄忠心意已决,刘备长叹一声,旋即说道:“既然汉升已经决定了,那孤也不便强留。不知汝何时离开,孤与诸位将军,为汝饯行!”
“黄忠,汝这……”
“好了,翼德休要多言!”
刘备打断了张飞的话语,亲自上前,将黄忠扶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将军如愿留下,备甚感将军之意。如要离开,备也没有理由来挽留将军。只恨分浅缘薄,不能与将军相聚。望将军善事新主,以成功名。”
“承蒙国君厚爱,黄某羞愧难当,万死难辞。黄某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永不与国君为敌。绝不做任何同蜀国不利之事。”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黄忠一下子感觉身上的包袱轻了很多。说起话来,不像前面那会,再吞吞吐吐,犹豫不决一般。
刘备看着黄忠出帐远去,也不禁一阵叹息。而一旁的诸葛亮见状上前劝说道“主公,黄将军一事……”
“无需多言了。”
刘备摆手打断道“汉升之子的事情,孤早有耳闻。此次明知是乾君之谋,吾也实在不好阻他。不如好聚好散,任汉升去吧。如他日破乾,或许还能再聚。”
“唉……”见到刘备心意已决,诸葛亮也只能摇了摇头道“既如此,亮也不好多言,只恨亮虽略通医术。却无法治此顽疾……”
“孔明无需自责。”
见到诸葛亮罕见的露出了黯然之色,刘备当即安慰道“孔明医术已是当世妙手,尚不能治愈黄将军之子顽疾,那葛稚川也未必有痊愈的把握。或许汉升过几日便能回来。”
当日,在这个蜀、乾两国的紧张局势下,刘备放任黄忠返回国都,接自己的长子黄叙与小女黄舞蝶,北上投奔乾国。
表面上看起来,刘备失去了一个黄忠,在身边能人本就不多的情况下,这无异于雪上加霜。但刘备的行为也在无形中为他自己竖立了良好的口碑,让天下名士都知道了他的仁义大度。
别的不说,就在刘备放黄忠离开的同时,蜀国的国家精神一栏,就多出了一个为期三个月,名为仁义无双的强力buff。除了直接提高了50境内名士好感和投靠几率,同时小幅度提升了蜀国上到大臣,下到百姓,所有人的忠诚度。
就连蜀国近日来,几个被蜀国覆灭的国家遗民,对于蜀国和刘备的认可度,也提升了不少。只能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国君,境内传来消息,谢玄、王彦龙两位将军于雍痕镇,以四百北府军大破汪直四千海盗,俘虏千余。贼首汪直被吾军生擒,已经在被送过来的路上了。”
“好!”
听着陈毅俊的汇报,张硕面露喜色。眼下他已经没有多少顾虑了,接下来,就是全面反攻蜀军。将他们打出东海郡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汪直此人身为天下有数的海盗王,虽然其之前于南园岛一役中为联军重创,已不复巅峰时舳舻千里之盛况。但此次破敌缴获的诸多战船,想必也能令吾军水师的窘境大为好转。”
下首的谢安开口说道。以往都是张硕询问,谢安才会开口,像现在这般主动的情况极少,可见谢安对此事,还是颇为上心的。
不过张硕对此也非常理解。毕竟谢玄可是谢安的亲侄子,作为谢玄的首战,谢安虽然表面上一副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样,但他主动询问战况,难免还是暴露出了他的关切之意。
对此,陈毅俊在看了张硕一眼,见后者点头示意后,便毕恭毕敬的回答了谢安的问题
“负责夺船的是周仓将军。眼下他已经生擒贼寇大将邓文俊,控制住了墨昤镇局势。只是缴获方面还没来得及进行详细统计。但已知只的有传说级战舰一艘、白银级五层楼船十二艘,青铜级三层楼船、艨艟三十余艘,黑铁级走舸、赤马舟等战船一百余艘,具体数目尚未统计出来。”
“大善!有了这些战船,吾乾国水师假以时日,定能在整个东海的诸多势力中,跻身一流之境!”
谢安满面微笑的点头感慨道。而张硕同样也是十分兴奋的,在游戏初期,就能拥有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如果乾国水师还不能崛起,那他就真的太无能了。
“恩,眼下也到了和蜀军决战的时候了。如今元福缴获大量战船,正好让幼度他们走沿海路线,骚扰蜀国内部,使刘备投鼠忌器。如果能够截断蜀军粮草,兴许还能一举击败蜀军。”
谢安看了眼得意忘形的张硕,害怕后者盲目自大,步了汪直的后尘,当即对其进行了一些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