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嘀咕,语气轻佻,颇有些下流。
张枝枝心里直犯恶心,却躲避不开,那人也没多留,直接扛着她出了客栈。
药效上来,她昏了过去,没注意到那人扛着她从房上掠过的时候,有两个人正远远地从城门口往客栈这边赶来。
“大人,你不是跟陛下说要回乡祭祖吗?怎么来这里了?”
赵拾背着包袱跟在赵寒灼身后问,赵寒灼换上灰色常服步履轻快的走在前面:“谌州离温县不远,我还有其他事,从这里绕路过去正好。”
“还有什么事啊?”赵拾疑惑:“张家老爷虽然收了聘礼,但说十日后才给答复,如今已过了三日,大人若是再在这里耽搁几日,怕是会来不及回京吧。”
赵寒灼说谌州离温县不远,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怎么也要三日才能到,这一来一回,稍微出点差错,都会耽误时间。
赵寒灼好不容易开窍想娶妻,赵拾自是比他更着急看重,觉得这十日里,再没有比张老爷子回复更重要的事了。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赵寒灼回头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怕什么,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离了京,赵寒灼的性子没那么压抑了。
赵拾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道黑影突然从头顶晃过。
赵寒灼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扛着什么跃下房檐。
“赵拾,跟过去看看!”
“是!”
赵拾运力跃上房檐跟过去,赵寒灼也没闲着,找了最近的客栈买马,这大半夜的,伙计被吵醒了非常不满,又怀疑赵寒灼大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是坏人,他直接亮了腰牌,伙计这才把马牵给他。
一上马,赵寒灼直接扬鞭朝城外疾驰。
伙计整个人还晕乎乎的,没明白这大理寺少卿怎么不好好在京里待着,大半夜跑这儿来买马做什么。
“这位小哥,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苏珩披着外袍闻声走出来,出门在外,夜里总是不能睡踏实的,有个风吹草动就得出来看看。
“没什么,是官府办事,征用马匹。”
伙计打着哈欠回答,没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苏珩点点头没有追问,自己拎着灯笼准备去看看车队的东西有没有丢,又听伙计道:“对了,白天的时候看见你们好像带了个姑娘同行,还是注意点好,这两年咱们城里出了个采花贼,已经糟蹋了两个姑娘了。”
采花贼?
苏珩挑眉,之前可没听说伙计说这个。
伙计说完也觉得自己多嘴了:“我看公子带的人都是练过的,方才睡前还专门派了两个人守着,应该不会有事的,是我多嘴了!”
伙计陪着笑道歉,苏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了敲张枝枝的门。
“枝枝姑娘睡了吗?”
苏珩敲得不重,每次三下,这样问了三次屋里都没有回应以后,苏珩的眉头紧紧皱起,加重力道,屋里还是没有反应,他直接踹了门,只看见窗户大开着,屋里已经没了张枝枝的影子。
苏珩眼神一凛,第一反应回头对伙计吼道:“我未婚妻不见了,马上报官!”
“……”
伙计倒抽了口冷气,乖乖,他怎么这么乌鸦嘴,竟然说中了?
客栈一时兵荒马乱起来,张老爷子沉着脸在张枝枝屋里转了一圈,眸色晦暗难明。
“伯父放心,枝枝一定会没事的。”
苏珩宽慰,张老爷子抿着唇没说话,伙计在一边站着很是着急,这人是在他们客栈丢的,到时真出了什么事,说不定还要说他们客栈是个黑店呢。
正焦灼着,伙计脑子忽的灵光一闪,兴奋道:“应该不会有事的,刚刚大理寺的大人来店里借马,应该是发现那个采花贼了,有他在,采花贼一定很快就会被抓到的!”
“大理寺的大人?哪个大人?”
张老爷子追问,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这姓赵的臭小子,真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