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礼物是贵人送的,不管怎么样,都要给贵人面子。
所以,李心婷的夫君喜滋滋的收下了这个小妾,并当天就宿在了她的房里。
不大的小院子里,房子和房子相隔不过五十来步,彼此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李心婷坐在床榻边上,扭着手绢,就这么眼睁睁的听着自己丈夫和那小贱货欢好了一个晚上。
她心底那个恨啊,恨不得当年就抽死那个李羲和。
但是她不敢,因为当年那个贱丫头已经变成了贵不可言的南亲王妃。
并且,碍于她的身份,李心婷连她送来的礼物都不敢欺侮。
于是,除了每日将苦水吞咽下去,她什么都不敢说。
后来,大约是瞧着她的态度,李心婷的夫君也开始放纵了起来,竟干脆不留在李心婷的院子里了,只日日与那青楼女子在一起,欢声笑语,从不停歇。
李心婷气出了毛病,年纪轻轻便躺在了病床上,一边恨李羲和,一边满心郁结。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第三天。
李稷如并没有让李兰焉出冷宫,并且为了维护她皇后的面子,还故意差人过来禀报,说李兰焉病的起不来了,很想回来为父亲守灵,但回不来。
说得好听,其实内里怎么样,真正聪明的人全都懂。
不过我也不在乎,左右说出那些话,不过是气一气李稷如罢了。
对于李兰焉是否过来,我一点都不重视。
听过了那箐姑姑的叙述之后,我便扭过头同李斟开始讨论起了事情。
按照苍都停棺三日便下葬的规矩,我嘱咐李斟去找了个风水先生挑了个吉时,然后着了十数个壮汉,抬着父亲和祖母的棺,去了李家的墓园。
我是说,那个真正的墓园。
不是那个孤零零的,只有我母亲和崔氏两座墓的墓园。
期间,李斟向我提议,要不要将父母合葬在一起。
我沉默了许久,觉得自己拿不了这个主意,便拿了枚铜钱问苍天。
正面便是合葬,反面便是不合葬。
将铜钱用力地扔到了天空之中,等到落下的时候,我大步的跑过去,蹲下身,看着露出正面的铜钱,露出一丝苦笑。
“既如此,那边合吧……”
一语既下,李斟便找了人,上了贡品,而后把母亲的墓给起了,同父亲的一起,葬到了那一堆树木围绕在一起的,真正的李家墓园中。
至于崔氏的,我并没有那么好的心肠帮她挪坟。
落棺下葬之后,又请那些本家人们吃了一顿,如此,丧事才算落了下来。
客人走了,来李府帮忙的奴仆们也纷纷的回了南亲王府,一时间,李府又寂静了下来。
是那种,毫无人气的寂静。
我和聂南浔以及李斟一起锁上李府大门的时候,我不禁在心底哀叹了一声。
父亲为丞相二十载,李府也曾门庭若市,也曾热闹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