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再去取些福寿膏来。”
薛吟霜为难道:“母亲忘了?您昨日心烦,一夜吸了六管,府上余存已经用完了。不过母亲别恼,我一大早已经吩咐了刘嬷嬷出去采买。”
老夫人闻言如释重负,焦躁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她看着薛吟霜这个妾室,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舒心,
反观沈秋辞,真是叫她多看一眼都头疼得厉害。
她牵起薛吟霜的手,夸赞道:
“你瞧瞧霜儿是怎么当媳妇的,侍奉我周到,处处为侯府思虑,更为侯府添了个男丁!你呢?”
而后鄙夷地看着沈秋辞,言辞间尽是粗鄙之语,
“你顶撞翁姑,身无所出,口舌生非,跋扈悍妒!像你这样的贱妇,换作寻常人家,早就将你拉去浸了猪笼!我真是不明白,我儿当初怎就瞎了眼看上了你?”
沈秋辞闻言并不恼,
反而目光轻巧地,打量着面前这对相处融洽如亲母女的婆媳,
“原来我在母亲眼中,竟是这般不堪?”
说着唇角扬起一抹从容笑意,摇头道:
“不过没关系。。。。。。”
“我相信很快母亲就会知道,我这个儿媳的好处了。”
说话间,刘嬷嬷回来了。
老夫人一见到她,就敲打着烟杆催问道:
“福寿膏呢?快给我!”
怎料刘嬷嬷却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回老夫人。。。。。。没、没买到。”
“怎么会没买到?”薛吟霜奇怪道:“那东西母亲日日都要用,就算是紧俏货,嬷嬷也得加钱买回来才是。”
刘嬷嬷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朝廷昨日突然发作,一夜之间将上京所有兜售福寿膏的窝点,全都给清缴了。如今整个上京,怕是连半屉福寿膏,也买不到了。。。。。。”
——“你说什么!?”
这日后来,侯府上下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为着能买到福寿膏,老夫人将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
在上京打听了一整日,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到了夜里,她的药瘾就不可控地发作起来。
老夫人蜷缩在榻上,感觉腹中像是有无数根尖锐的针在翻搅着,疼得她面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住从额头滚落。
再一刻,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
每一寸骨头上,都仿佛爬满了蚁虫,便是将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挠烂了,也止不了半分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