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倏而猩红,哽咽着,“我明白。”
陈渊掐了烟,“明天办出院手续,安桥送你回万家。”
说完,朝门口走。
关门的瞬间,万喜喜叫住他,“陈渊。”
他停下。
“我宁愿从没认识过你。”
走廊寂静,只有她和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被无端放大。
片刻,陈渊笑了一声,“为时不晚。”
医院的停车坪,沈桢趴在后座睡着,安桥拉车门,“沈小姐。。。”
陈渊比划噤声的手势,脱下西装,裹住她身体,他控制了力道,却也惊醒她,“陈总——”
鼻音奶气娇憨,似乎睡了挺久。
他坐进车里,拨开她额头粘住的发丝,“困了?”
沈桢爬起,“万小姐平安吗。”
“当然平安。”陈渊拆了领带,搭在副驾驶,“就没怀孕。”
这茬,她清楚。
在总经办,他也亮明了意图。
说实话,陈家的两个男人,城府太高深。
沈桢有点发怵。
和这类男人谈情说爱,被甩,行。甩他们,遭殃。搞暧昧,别贪,别作,好聚好散,否则触他们的霉头,没好下场。
乔丽当初就劝她,金字塔尖的男人在黄金猎场中淬炼了一副铁石心肠,吃人不吐核,不是普通女人能沾的,他腻了,你滚,他不腻,逃不掉他的五指山。
明显,他们没腻。
还在兴头上。
而成年男女的感情中,弱势方往往被折磨得伤筋动骨。
“陈总,我打算辞职。”
陈渊坐在旁边,望着她。
“有下家吗。”
沈桢侧过身,“先辞了,再去面试。”
“你不愿见他,想躲是吗。”
倒不是躲,纯粹生气,前任这道坎儿,她输得太难堪。
倪影漂亮,光鲜亮丽的话剧演员,公子哥,富豪,连外国男人都迷恋,陈崇州圈里那群子弟,一准笑话她自不量力,妄图征服一匹最烈的野马。
再加上周海乔出轨的阴影,她和陈崇州这段恋情,新欢旧爱涉及重合期,她堵得慌。
越喜欢,越计较,前任,现任,男人究竟更爱哪个。
“不用顾虑他。”窗外一阵风吹过,陈渊的衬衫隆起一个鼓包,“安桥留下,你有事找她。”
沈桢听出不对劲,“那你呢?”
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