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平公主抬头,泪光盈盈。
季昭摇头,抬起平公主的下巴:“你是本殿的妹妹,你的性子,本殿焉能不知?幼时受恶仆欺凌,后公主之尊,又怎么不日夜惦念?只是那些恶仆是父皇的,你不敢动,只能动你身边的,你是公主,说他们错,他们就是错。”
“如你所说,不过奴仆,京都百官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可他们是官,你是什么?他们能为大乾做事,你呢?”
平公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季昭神色不变,只伸手拂过她鬓角的碎发,道:“为兄看重你,这些年你帮了为兄不少,为兄都记在心里。”
“乖乖听话,待在这里。”
最后一句话温和轻软,在这冷寒的屋内似是带来了丝丝暖意,但平公主只觉得身上冰凉一片。
兄长是要弃了她吗?
……
季昭从宫中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上了车的季昭脸色阴沉。
父皇贬斥容儿,他早有所觉,蛮族小可汗失踪,蛮族使臣并未声张,在回返蛮族之前,蛮族使臣求见父皇,说了什么,连高德大监也不知道。
去往行宫猎苑前,朝上递了弹劾容儿的折子,他能压下,但没有压。
好在他没动,他以为数年来的手段可隐蔽一二,不想竟都在父皇眼中。
忍辱负重,堪当大任?
若是可能,他又怎么肯把麾下羽翼双手奉上?更是为了癔病之女,不得不拜上镇国公府的大门?
只是连他也没想到大理寺查的如此清晰,父皇不得不把容儿赶到了宫中青庙。
容儿一走,他在宫中失一臂膀。
他失利,得利的会是谁?
三皇子季昭隐隐不安。
……
“臣妾不安。”
虽只是浅浅施着薄粉但仍娇艳的贵妃娇声绕梁。
皇帝揉着额头,沉声:“你要怎么才安?现在就给他太子之位?”
贵妃听出来皇帝话中的怒意,到嘴的话一转:“陛下是圣君,陛下想给的才是那些孩子们该拿的,若是陛下不给,他们自然也不该拿,臣妾又哪里说得上一二?若是真说了,岂不是成了妖妃?”
见皇帝脸上的神色缓了些,贵妃又对皇帝娇媚一笑:“陛下,太子无德,姐姐已经自辞后位,为何陛下还不允啊?”
皇帝摇头失笑:“你难当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