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烧制工艺极复杂,成功率也就很低。
因此洒蓝釉瓷是个比较珍稀的品种,珍稀到哪怕是一件民窑洒蓝釉瓷,其价格也绝对不低。
孙馆长不管为人如何,其眼光却是毒辣,在见到这花盆第一眼的时候,便跟张守璋和谭青山一样,看出了他的特别之处。
几个人围着花盆就开始了仔细的观察:
“是洒蓝釉没错!”几人很快就确定了这一点。
洒蓝釉要想仿制并不容易,这一件无疑是真品,剩下的就是断代了。
这个花盆底部并没有标注款识,所以只能从器物特征上来鉴别。
“不是明代的,应该是清仿明烧出来的东西。”
谭青山说完,张守璋点头:“是清仿明,康熙最喜古瓷,觉得前朝那些古朴精良的瓷器工艺就此失传是件憾事,就让人仿了不少前朝瓷器,洒蓝釉就是一种。”
“不过这个底部没有旋纹痕,瞧着不是康熙朝的。”
张守璋的话得到了谭青山的肯定,他们都知道,凡是康熙朝的瓷器,其器底均能见到明显的旋纹痕,这是鉴定康熙朝瓷器的一个特征。
“我看是雍正朝仿明的……”
张守璋与谭青山你一句我一句就把这个洒蓝釉的来历道了出来。
孙又祥并未参与他们的谈话,他看向这洒蓝釉瓷时,呼吸都变得有些急切。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地将这个花盆拿到手,孙又祥悄悄发了个信息。
然后他才若无其事地与张守璋等人继续做鉴定。
过了一会儿张守璋终于放下了这件难得一见的花盆,笑道:
“小葛,你这运气真是没得说,这么罕见的东西都能让你碰上。”
对于葛宏的运气,在场的人真是无一不服。
现在这个时代,古玩市场上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真品。
从改开以来,经过无数人一遍又遍犁地似的搜索,好东西越来越难见到了。
像葛宏这个洒蓝釉花盆一样的器物,更是要很大的运气才能碰上。
葛宏笑而不语,这要是让他们知道这花盆是收破烂收来的,他们还不得惊掉一地下巴!
谭青山却道:“依我看,这东西对不懂行的人来说,就是个旧花盆,说不定哪天当成破烂扔了砸了呢。”
“所以这个事还是要靠眼力,没眼力再好的东西摆在面前,那也是睁眼瞎,空把宝山当垃圾。”
谭青山的话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就在这时,孙又祥突然说道:
“小葛,你这东西卖给我吧,我出八十,你看怎么样?”
张守璋等人本来在笑呵呵地跟葛宏说着话,谭青山更是琢磨着该通知哪个老板来看货,孙又祥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句让人震惊的话。
老头们听不出什么问题,谭青山和张守璋却立刻就像被炮弹炸了一样。
张守璋眉头一紧,沉声反问:“孙馆长,以你的资历,一定知道,洒蓝釉在咱们这片土地上有多稀有吧?”
“现在已知的有几件?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四件,就四件啊!”
谭青山也沉痛地道:“国博有个宣德洒蓝釉钵,津博那边藏着一个宣德款洒蓝釉暗花云龙纹钵。”
“台岛故博有个明代洒蓝釉刻莲塘鱼藻纹碗,还有另一个洒蓝釉钵现在不知谁收着呢。”
“这么少见的东西,还是雍正时期出的瓷器,出八十,这不合适吧?”
老头们原本还不知八十万这个价格有什么不妥,一听张守璋和谭青山的解释,顿时就如同煮开的水一样,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