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宏轻抚着三足炉,点头道:“这件螭龙三足炉,确实是大明永乐年制,年代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惜这香炉不是和田玉的,要是和田玉,那可就不得了了。”旁边有个顾客感叹道。
葛宏不以为然地道:“这个香炉的材质是碧玉,虽然不是和田玉,也是件不可多得的东西。”
“要知道碧玉这种材料在清代以前其实是非常罕见的。”
听他这么说,尚先生和周围的人明显来了兴趣,全都围了过来。
“其实咱们古代人对碧玉的价值一直是认可的,明代就有一本叫《新增格古要论》,这本书上提过:凡看器物,白色为上,黄色碧色亦贵。”
“只不过那时代开采技术不行,很难得到大块优质的碧玉,多的是一些小件。”
“哪怕到康熙乾隆年间,开采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能够开采出大块碧玉,其玉质品质也很难保证,往往杂质多、发灰发闷、颜色不鲜亮。”
“可你们看这个三足炉,颜色虽然是墨绿,却一点都不失其灵动之色,毫无沉闷之感。”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也觉得这香炉的确如葛宏所说,不仅不沉闷,于清透中还带着威严的气度。
尚先生已是动了心,问道:“那,这件东西,价值大约几何?”
葛宏笑道:“不管多少,绝对不会低于三百万。”
咝!
围观的人一听,也来了兴趣,他们过来,大都是来淘货来了,碰上好东西,自然也愿意收入囊中。
尚先生这时已经开始动摇了,就在他还没下定决心,答应胡景行买下这件三足炉时,站在沙经理旁边的男人却问道:
“葛先生,你说这件三足炉是永乐年的,可有什么依据?”
“这个三足炉,我也看过,底部无款,那你怎样证明,它就是永乐年的?”
“那我要说,它是乾隆的,是光绪的,甚至是民国,或者是近现代仿的,是不是只要我说是,那就是呢?”
众人惊讶地看向来人,见此人肩宽体壮,目泛精光,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这时尚先生和尚太太才看清来人,刚才此人一直站在阴影里,他们急于看东西,还真没注意。
尚先生惊讶地道:“仇总,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此人正是仇烈,葛宏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也早就料到,仇烈会跳出来横生枝节。
他还真是没让葛宏失望!
胡景行眼见事情要成了,却从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怎能不急?
当下他辩解道:“这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传了不知道多少代,怎么可能是近代仿的,我手里还有家谱呢,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这么说?”
仇烈淡笑道:“家谱这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取信于人的。”
“老尚,不是我说你,你要买这东西,怎么也得请个有资历的大专家啊。”
“这个葛宏,他是个大夫,在治病上确实有点本事,可要说他在鉴定上也有多了不起,那我可不信。”
随后他转向众人,问道:“你们信吗?你们谁信?”
“这么年轻的人,当个名医就很了不起了,要说他还精通鉴定,这太离谱了吧?”
仇烈的话听起来不无道理,在场的人顿时也有了疑虑之心。
谁都知道现在造假猖獗,除了太空中飞的火箭,几乎没有多少东西不能造假的了。
如果做鉴定的人是省里或者全国知名的大专家,他们还能相信一二,可这人……
这么一想,连尚先生都有些吃不准了,何况他跟仇烈在生意上有些往来,不管怎样,他也得给仇烈一个面子。
这时葛宏淡然看向尚先生,也不辩解,只道:“尚先生,我担保这东西是永乐年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很快从里边调出两张资料图。
这两张图片都是他在来的路上,请江左大学的孙教授帮忙查的,他那里可以接触到很多内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