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布看着那虫子一点点蠕动,还在不断变大,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可是他不想在葛宏和秦教授等人面前露怯,于是他暗暗深呼吸,把不适感压了下去。
这时候葛宏已经下了第二根蜞针管,仍然让那个学生扶好,两根管子离得近,学生可以用一只手扶着。
葛宏的动作越来越快,很快下了第三、第四、第五根管子,他的手几乎成了虚影,整个病房里只剩了他一个人的声音。
“你,过来扶着这个……”
很快,丹尼斯左腿上已经布满了十二根套着水蛭的塑料管。
哈里布有密集恐惧症,看一根时就已经有了不适感,这时候再看过去,脑袋里就只剩了一句话:好多虫子!
他脑袋一阵晕眩,几乎摔倒在地,转身扶住墙角,将眼神挪向窗外,哈里布才没晕倒。
文森特倒是适应得快,经历了刚开始的不适后,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这时他指着最先放的两个管子惊呼:“看,这两个都吃饱了吧?”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管子里的水蛭都撑得圆圆的,撑在管子里几乎无法蠕动了,更不用担心它会进入到丹尼斯的皮肤里。
说话间,葛宏已经连续拔掉了三个管子,每个管子里边都有吃撑了的水蛭。
而丹尼斯腿部的恶血不断地被水蛭吸出来,脓肿已经有了些微好转。
拔掉的管子被葛宏扔到了一个空盆里,葛宏再不断地在新的部位置管,左右腿连续放了四十多根管子,几个学生扶不过来的时候,连秦教授和那几位大夫也跟在后边帮忙。
秦教授他们这么做是有目的的,这种方法他们科里还没有开展过,如果葛宏的方法证明为有效,他们以后也可能会借鉴使用。
四十分钟后,当所有的管子都丢入了盆里时,哈里布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还好,在治疗结束之前,他总算没有出糗。
这时,葛宏已经拿出了药膏,开始往吸过恶血的腿上涂药。
这时挡住丹尼斯视线的帘子已经被护士撤了下来,丹尼斯能亲眼看到他的腿上糊满黑绿色稀糊状的药膏。
他当然想知道,这药膏里都是什么成分,可是他和文森特等人都明白,问也白问,葛宏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
这时,一个学生端着那盘套着水蛭的透明管准备拿出去,丹尼斯好奇地偏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堆密密麻麻的管子,他脑袋里轰地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葛宏却像是故意的一样,叫住那学生,伸手拿起两根管子说道:
“这水蛭不错,我专门托人在乡下水田地里挖出来的,还用温水养了几天。”
“这东西先在这儿放一天,让它们饿着,回头饿得差不多了,我再给米勒先生做一次蜞针治疗。”
丹尼斯手一抖刚落下去的鸡皮疙瘩顿时又起来了,如果不是在年轻时参加过野外训练,见识过各种蛇虫,他这时说不定眼白一翻就晕了过去。
文森特知道自己叔叔别的什么都不怕,就是对虫子有点心理障碍,于是他拦住了丹尼斯的视线,问葛宏:
“葛,你走之前,是否给我叔叔开点内服药?”
葛宏点头:“当然要开,这么大的病,要内服外敷一起进行的。”
文森特马上拿来纸笔,准备让葛宏把药方写在上面。
葛宏却微笑着把纸笔挪开,然后他伸手拿出一个金属盒,里面放着九粒药丸,每个都用腊纸包着,递给了文森特:
“这九粒药可以吃三天,每八小时一丸,温水送服。”
“吃完后,我会视病情变化把新的药丸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