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油后劲十足,脚踝火辣辣的,烧得叶绵绵浑身难受。
邓芸华继续说:“你大哥是傅家的长子,是远辉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必须与他门当户对。”
叶绵绵脸色苍白,手下使的劲大了,她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邓芸华转回目光,“怎么了?”
“手劲使大了,有点疼。”叶绵绵轻轻吸着气,疼得不只脚踝,还有心口。
“那你轻点。”
后面邓芸华又絮絮叨叨说了什么,叶绵绵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邓芸华那句“傅晏寒是远辉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妻子必须与他门当户对”。
是啊,就算不是门当户对,也绝不可能是她这个弟妹。
婆媳俩回到前厅,傅老爷子和傅老太太都已经起床。
傅晏寒洗了澡,换了深灰色西服三件套,在客厅陪老人们说话。
她俩进去时,傅晏寒连余光都没有往这边瞧一眼。
叶绵绵跟老爷子和老太太打了招呼,默默去厨房帮忙。
傅老太太看见叶绵绵不胜唏嘘,“原本以为娶了这孩子进门,小臻能再撑上一段时间,留个血脉……”
傅老爷子皱眉打断她的话,“他当时病得那么重,怎么留血脉?”
“当我贪心吧,芸华,你过来坐。”傅老太太朝邓芸华招了招手。
邓芸华坐在傅老太太跟前,说:“傅臻能葬进祖坟,已经是万幸了,就是苦了绵绵这孩子,生生守了三年寡。”
“我听说你要认她当养女,把她嫁出去?”傅老太太问。
“嗯,”邓芸华点了点头,“她为傅臻守孝三年,已经足够了,再留她,傅臻泉下有知都不会安心的。”
傅老太太挺认可大儿媳妇的做法,“你这样做是对的,那孩子还年轻,有傅家做依仗,嫁给谁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差。”
“我就是这么想的。”邓芸华说。
傅晏寒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眉目冷诮,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吃过早饭,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祖坟,傅家祖籍不在盛州,开车去祖坟需要两个半小时。
等祭奠完傅臻,再回到傅家庄园,天已经擦黑。
叶绵绵捧着傅臻的牌位,重新放回小祠堂,供奉香火。
按照前两年的惯例,她要在小祠堂待一夜,慰告亡灵。
邓芸华心疼她今天四处奔波,本来就红肿的脚踝,此刻肿得老高。
“守到十二点,你就回房休息,傅臻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
叶绵绵看着傅臻的牌位,“最后一次了,我想陪着他。”
邓芸华叹息,“好吧。”
众人陆续离开,叶绵绵跪在蒲团上,始终望着傅臻的牌位。
她没有发现,傅晏寒离去前,看向她格外阴鸷的眼神。
叶绵绵在小祠堂里守了一夜,天光乍亮,她起身,放了一束小白菊在傅臻牌位前,转身出去。
回到主宅三楼,她推开房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床前凳上,一身戾气的傅晏寒。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转身要退出去,腰上横过来一双大手,用力将她按在门板上,嗓音冷淡却危险:“小弟妹,你终于舍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