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流春:……
宁玄衍道:“侍女的位置你都占……”
他的话音未落,流春道:“你还当过侍女呢。”
宁玄衍:……
他是知道,在温妤的所有莺莺燕燕间,流春最不待见的似乎就是他。
尤其从那次悬崖之后,就时常在温妤耳边吹风,给他穿小鞋。
这时,温妤翻了个身,嘟囔道:“吵死了。”
房中所有人都噤了声。
宁玄衍坐在床边,靠在床帷上闭上眼。
流春躺在小榻上,也开始浅眠。
没一会,她突然睁开眼,不是,为何不将丞相大人和翠心赶出去,这样床边的位置就还是她的了。
下半夜还很长。
北阳关。
陆忍带着阿勒诗刚刚抵达将军府。
北阳关的气候与盛京城极为不同,前些日子刚下了初雪,家家户户房顶的雪还未融尽,隐隐带着一丝寒意。
“今年的雪真早,盛京城才刚刚入秋。”
阿勒诗忍不住摸了一把雪在手中,冰冰凉凉的。
陆忍牵着马,突然想起了与温妤的初见。
林遇之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忍。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他侧趴在床边没一会,窗户边便传来一丝细微的声音,很轻,却依然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而这动静正是去而复返的宁玄衍。
他委屈郁闷了很久,还是耐不住回来找温妤。
凭什么对他只是玩玩?
这还有道理吗?
宁玄衍却没想到,自己才离开没多久,温妤的床边便有新人了。
林遇之微微坐直身体,与屏风旁的宁玄衍霎时间四目相对。
林遇之:……
宁玄衍:……
两人目光相接间,皆是突然勾了勾唇角,很淡很浅,甚至算不上笑,是一种无声的嘲讽与奚落。
他们互相都瞧不上对方。
房间中一时气氛诡异,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爆裂气息萦绕在房中,只是这风暴全都恰好避开了温妤所在的位置。
宁玄衍看了一眼温妤,她的长睫安静地覆在眼睑上,睡的正熟,薄薄的纱衣披在肩上,却又滑落了一些,圆润白皙肩头露了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很沉:“你为何在此处。”
沉到甚至不是疑问句。
林遇之眯了眯眼。
他道:“公主睡了。”
宁玄衍声音压的更低:“你该回你自己的地方。”
林遇之淡然道:“这话送回给你,夜闯官署,偷入公主房间,当真是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