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他被面前的男人蛊惑了,只要望着那人的眼睛,他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首辅大人说想要看一看,他就忍住羞耻掰开,答应面前的人所有的要求。
摇曳的灯火舔着一双漂亮纤细的腿,可以想象在某些时候,这双纤细修长的腿缠在腰间,被颠得摇摇晃晃,被迫在空中乱蹬,却什么都踩不到,只能绷紧脚尖寻求一点安全感。
当然不止这些。
拂雪不知道首辅大人为什么能知道这样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每一项都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即便在被抬进来做男妾的时候,已经有人教过他男子和男子应该如何交融,可是他对首辅大人做的那些事情仍然感到震惊。
他哭着挣扎着想要逃离,半截身子刚探出床帐,就被首辅大人强硬的拉了回来。
最后拂雪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晚他连梦都没有做,沉沉的睡到了天亮。醒过来的时候都觉得他自己像是小死过一次,浑身上下疲惫又酸痛。
最可怕的是,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首辅大人的怀里——甚至没有穿里衣。
拂雪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再红到了耳朵。他的心跳得极快,像是布袋子里包着一串爆竹,完全无法停下来,疯狂的要从他的胸口跳出来。
首辅大人……真是好看。
努力平复了许久,拂雪才有心思偷偷打量着还在熟睡的萧靖则。面前的青年非常清秀俊朗,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觉得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比戏园子里最好看的的角儿上了妆还好看。
还很温柔体贴,平易近人。
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不喜欢。可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二人之间有巨大的鸿沟难以跨越。
他如今不过是个寡夫,是个下人,能和首辅大人春风一度倒也……不留遗憾。
拂雪望着躺在身旁的首辅大人,心里渐渐涌上一股冲动。他犹豫片刻,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身上的被子滑下来,卡在腰间摇摇欲坠,乳白色的皮肉间隐约可见红痕。
也许只是最后一次了,拂雪想。既然迈出这一步,作为曾经的妾室如今的下人,他觉得他的下场只能是被送走。
拂雪蹑手蹑脚的,微微颤抖着飞快的偷亲上萧靖则的嘴唇。
谁知他刚触碰到柔软之处,后脑就被一只手挡住,腰也被人搂住,直直的按下来,整个人都失去控制压到首辅大人的身上。
好烫!这是拂雪的第一反应。首辅大人的身体很烫,手也很烫,吓得他心惊。
紧接着他感受到首辅大人的在无声的轻笑,身下的胸膛微微颤动,却没有任何声音。
拂雪想要挣扎起身,奈何力气没有萧靖则大,还被撬开唇舌细细品尝嘬弄。
肌肤相亲是最可怕最容易让人沉沦的,拂雪已经完全不知道拒绝,直到被亲得双眼朦胧,眼眸带水才被放开。
萧靖则眼眸深沉,直勾勾的望着拂雪一身雪白皮肉,恨不得再做一次禽兽。
“阿雪真漂亮……”他的声音沙哑,实在是容易听出来到底做过什么。
拂雪拉紧了被子,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他不敢抬头看首辅大人,只能看着身上的被子,小声说道:“昨晚是……是小人越矩了,还请大人降罪。小人还未管理府中内务便已经出了差错,还请大人罚我去外边的庄子。”
这些话从他醒过来就想说了。他住的地方,不管是厢房还是暗香堂都不是一个管事该住的地方。他如果是个清白人家的孩子倒也罢了,他曾做过他人妾室,即便他没有被碰过,也是污迹。
更遑论他做的,是首辅大人父亲的妾室。先做父亲的妾室,恢复白身之后又和儿子不清不楚的。
纵使他知道自己清清白白的,也挡不住外边的人背后议论。
萧靖则本来心情很好,表情愉悦轻松,在拂雪一句又一句的话里渐渐失去热度,沉下了脸。
他承认自己是急切了一些。可是拂雪总是把他拒之门外。执意要搬出他的院子,听到他要议亲也无动于衷,即便已经和他有肌肤之亲,却还是要离开。
“若我不罚,你又如何?”萧靖则心里隐隐起了一股火,他知道这不是拂雪的错,可是他就是难以排解。
昨晚他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今日现实却告诉他昨晚都是梦境。
他怎么接受得了。
“小人作为府中管事,不应住在此处,会尽快搬至下人房。”拂雪咬咬牙,顶着首辅大人的目光说道。
好!好的很!萧靖则一口牙都要咬烂。他这回知道父亲为何之前非要纳拂雪为妾,原来是有备而来。
寡夫尚可再嫁,面前这个保守古板的人却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