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这才放心。
舒舒想起王格格之事,便将对方的异样,与自己的猜测说了。
九阿哥长呼出一口气,面上带了厌恶:“怪不得她三番两次在我跟前念叨,说是王氏性子好、老实本分,说兆佳氏心高,在后院欺负王氏……不管是合谋,还是其他,既是坏了心思,就不能留了……”
舒舒想了想,道:“这个时候不宜动,还是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再说也没有凭借猜测就直接定罪的道理,只是这院子里人多眼杂,就算要查要审也不好这个时候。
九阿哥不放心:“她家里不过寻常,可到底出身内务府包衣,谁晓得有没有亲戚熟人什么的……你既‘养病’,就让她们抄经,省的她们不安分……”
舒舒点点头:“听爷的……还有一件事,要寻爷拿个主意……周嬷嬷有了春秋,早该荣养,我想过段日子就放她出宫……齐嬷嬷爷也见了,没有城府心机,听差还好,却不是能管人的……这院子里的保姆嬷嬷,爷这些年看着,还有谁可用……”
九阿哥面上带了不自在,苦笑道:“还真有那么一个人!早先这嬷嬷里的头儿是高嬷嬷,是个极方正的人……爷当时不晓得好歹,嫌她管东管西的,有回积食肚子疼,怕人晓得偷吃,就说谎是着凉,肚子胀……高嬷嬷值夜,落了不是,爷没拦着,就革了差事出宫……”
舒舒犹豫了。
这不又是个齐嬷嬷!?
这宫里乳保待遇,看似乳母有格外贴补,可实际上地位更高的是保姆。
因为保姆还要承担教养皇子皇女规矩,要负责满语启蒙,因此保姆多是读过书认识字。
当时九阿哥小,背后推波助澜的还是刘氏。
这高嬷嬷明显战斗力不足,一个回合就清退了。
九阿哥看舒舒的不说话,瞥了她一眼。
妻子嘴上说着规矩,实际上行事也颇随心所欲,肯定也不乐意进来这么个人在身边唠唠叨叨。
没想到舒舒反而来了兴致似的,问起高嬷嬷:“多大年岁,家里人当差么?”
“比刘氏年长一轮,当年刘氏一口一个姐姐,待高嬷嬷可热络,后清退出去,娘娘就叫人安排她长子进了广储司……”
九阿哥叹气。
舒舒心中估算了刘嬷嬷的年纪,宫里选奶口,是有年龄限制,十五到二十岁之间,生育过第三胎的女子。
生女的喂皇子,生儿的喂公主。
刘嬷嬷的年纪,比她打扮的要年轻许多。
高嬷嬷比刘氏大一轮,那也不过四十大几,正是能用的年纪。
广储司是内务府油水最重的衙门,宜妃这是代儿子安抚好了。
舒舒实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九阿哥的光脑门。
这家伙福气不薄,摊上这样周全聪慧的生母,还有五阿哥那样宽厚的胞兄,本应该是平安喜乐一生,可自己瞎参合夺嫡,连带着宜妃都被牵连,简直是不孝子的典范。
九阿哥没有避开,只带了不满:“你这是什么眼神?又腹诽爷什么?爷当时不是小么?你小的时候就乐意旁人管你……”
舒舒笑了:“没腹诽这个,就是想着娘娘辛苦,为爷操心这许多……要是以后咱们有了小阿哥,我可做不到娘娘的耐心,到时候说不得上手修理了爷可别拦着……”
九阿哥点头附和:“不拦着,要是不懂事,爷同你一起揍……”说着,醒过神来,瞪着舒舒一眼:“好啊,你这是说爷小时候欠揍……”
舒舒脑子里出现九阿哥三头身的模样,笑道:“爷肯定白白嫩嫩跟小姑娘似的,娘娘怕是舍不得下手管教……”
九阿哥恼羞成怒,翻身将舒舒扑倒:“谁是小姑娘?谁是小姑娘……”
“七夕”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至于九阿哥是不是“小姑娘”,就不知小俩口两个怎么分辨。
舒舒开始了自己的“禁足”生涯。
实际上与之前的日子过的差不多,就是免了逢五逢十的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