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偷拿男尸口中的锁尸玉,男尸不会顷刻间腐坏,女尸也不会化成阴灵缠着他。
即便只是一缕没有形体的执念,每天在孟兴贤耳边悲切地大喊着‘还给我’,多少让人有些难受和恐惧。
一个小时之后,我将颜料注入底图,一串简简单单的铜钱图案立马变成立体。
红绳将五枚金灿灿的铜钱串在一起,像在孟兴贤小臂上挂了串五帝钱,随着他手臂的左右晃动而轻摆。
“这就好了吗?”孟母担心地问道。
“好了!”我说。
虽然昨天晚上已经讲过一遍有关灵纹的禁忌,我仍啰嗦了一遍,孟母听得很认真,频频点头,说都记下了。
离开孟兴贤家时,孟父将之前给神婆的五万块递到我手中,千恩万谢,让我一定要收下。
孟兴贤的事情,是我纹身这么久以来,最头疼也最吃力的一件,五万块的酬劳不算少,但也不算最丰厚。
我没有假惺惺的推却,直接收了下来。
我要替爷爷聚魂,我需要钱。
在孟父又一次的感谢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们:昨晚那位姓吴的神婆,是谁介绍给你们的?”
众人一脸诧异地你看我、我看你。
“是贤贤的教授。”孟父道。
何佑立马一脸恍然,一拍大腿道:“哦,我就说嘛,那个神婆求本事没有,就会吹牛,孟叔叔你们怎么会知道她的,原来是郝畜生……”话说一半,觉得不妥,忙改口:“原来是他介绍的。”
“什么意思?”孟父从外头回来时,孟兴贤的纹身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孟兴贤和孟教授之间的恩怨,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我没有为他解说的打算。
我之前一直心有疑惑,即便神婆本事不到家,并没人笑话她,她完全用不着给孟兴贤用糵麻那种阴毒的药物。
是郝教授介绍来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恐怕近段时间以来,郝教授一直被孟兴贤骚扰,他烦了、也怕了,所以想出这样一个龌龊的办法,想永绝后患。
被神婆那么一通瞎捣乱,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我没有帮孟兴贤纹身,他可能真活不过三天。
孟兴贤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放在被子外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
“你也别多想,先养好身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在孟兴贤肩膀拍了拍,安慰道。
“你放心,小姜大师,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孟兴贤郑重道。
我以为他说的‘事’,指的是‘待好了之后去自首,向警察坦白自己的罪行’,即便会受到刑罚,但因为是从犯,且主动认错,想来不会判刑太久。
只有这样,等他出来之后,才能堂堂正正做人。
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在酝酿一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