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怀安僵了一下,在苏梨疑惑抬头的时候,把她的脑袋按住,运力带她上了房顶。
房顶那人动作非常迅速,苏梨在房顶只来得及看见他从几条街以外的房顶跳下,唯有一片衣角翻飞。
这个距离肯定是追不上了。
苏梨放弃追踪,还想下楼继续查探,楚怀安拉着她蹲下,嘴里溢出一声冷哼:“来得真是时候!”
隔着三条街,京兆尹带着一队官兵急匆匆赶来。
与此同时,茶楼门口药堂大夫背着药箱上气不接下气赶来,与茶楼伙计请来的高太医差点撞成一团。
“侯……侯爷呢?”高太医喘着气问,一颗心恨不得从嗓子眼儿钻出来。
“请随本官来。”赵寒灼说完亲自引路,掌柜的想跟上去,被赵寒灼一个眼神制止:“劳烦掌柜的去后院看看热水备好没有。”
“是……是!”
掌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颠颠的朝后院跑去,赵寒灼带着高太医和大夫上楼,走到包间外面还听见说书先生慷慨激昂的说着某位勇猛的男子喝了几碗酒上山打老虎的故事。
赵寒灼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抬脚走进去,却见那说书先生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四目相对,说书声戛然而止。
说书先生像看见普度众生的慈悲佛一样眼睛一亮,张嘴就要呼救,赵寒灼眼神一凛,动作极快的上前捂住说书先生的嘴。
高太医长得胖,跑了一路累得不行,脑子慢了一拍,那医馆的大夫比他反应更慢,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被高太医抬手糊了一脸迷香,软软的栽倒,高太医费力接了一把,关上门把人拖进屋里。
“不想死就继续说!”
赵寒灼命令,说书先生喘着粗气,连连点头,确定他没有在撒谎,赵寒灼缓缓松手。
说书先生深吸了两口气,复又像刚刚那般语气生动的描述:“咱接着说那打虎英雄,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这位英雄却十分不同……”
老头老实了,高太医重重的舒了口气,却不敢松懈,凑到赵寒灼身边低问:“侯爷人呢?不是说受了很严重的伤么?还能跑?”
赵寒灼不理他,起身在屋子周围察看,见地上和窗沿上有血迹,推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正好和从房檐上倒挂下来的楚怀安撞了个正着。
赵寒灼:“……”
楚怀安:“……”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片刻,赵寒灼先抬手抓住楚怀安的肩膀,顺势一拉,把人带进屋里,片刻后,苏梨抓着房檐跃进屋里。
“有什么发现?”
赵寒灼问,房门被敲响,楚怀安抬手抽掉捆着说书先生身上的布条。
惯性太强,说书先生跌跌撞撞的朝门口扑去,门口的人也没等赵寒灼他们说进,端着一盆热水就推门而入。
“哎……哎!”
说书先生惊呼出声,想让那人躲开已来不及,眼看两人要撞上,那伙计的腰却以诡异的姿势一拧,身体旋转着避开。
说书先生颇为惨烈的摔倒在地上,那伙计盆里的水却一点没洒。
苏梨和楚怀安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底的深意,这个伙计是个练家子。
伙计也是没有防备,下意识的便做出了动作,做完以后,脸色有片刻僵硬,不过随即夸张地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幸好水没洒。”
他说着把水放到桌上,高太医已经拆开布条,剪开楚怀安的袖子,露出血淋淋的手臂,因为刚刚和苏梨出去走了一通,他手臂上那个窟窿眼更大了。
“这是谁给你拔的箭?怎么把伤口搞成这样?”
高太医生气的问,这伤口一看就是蛮力拔箭导致的,让他动手,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哪儿那么多废话,拔都拔了,你还想插回去再拔一次怎么的?”
楚怀安没好气的说,箭是他自己拔的,他当时没想过那么多,就想把那个小东西扑倒了摁自己怀里护着,别万一被人一箭穿了心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