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在了?”
好半晌,陈渊出声,“我流放外地。”
她惊愕住,“晟和不是陈家的企业吗,你去哪?”
“临市有工程。”安桥调头,开向沈桢的住处,“全省唯一的一所五星级度假村,是富诚投资修建,陈总去监工。”
沈桢脱口而出,“你要当包工头吗?”
陈渊一怔,彻底笑出来,又正色道,“算是。”
她帮项目经理做过监工,胳膊晒爆皮了,脚后跟也磨出血泡。
养尊处优惯了,这滋味,可相当难熬。
“也干活吗?”
陈渊看着她,她这一刻的纯情天真,他觉得简直要命。
“兴许,还要和工人同吃同住。”
沈桢一向心软,想象着他那种落魄的模样,同情得发涩。
陈渊故意逗她,“我惨吗。”
她点头。
他眼里噙着笑,挨近她,“沈桢,你可怜我吗。”
她嗯了声,“我可怜你没用,陈董可怜你,才管用。”
安桥同样没忍住笑。
陈渊湿热的唇几乎触碰她脸颊,“你可怜我,最有用。”
车驶入小区,照明的路灯熄了一盏,漆黑中碾过一处坑洼,剧烈的颠簸。
刹那,陈渊失去平衡,身躯前倾,吻落在她耳鬓。
细而痒,像一个美丽的误会。
沈桢推门下车,他揭过窗,“也许,你可以跟我去外市。”
她没回头,也没应声。
进门时,李惠芝打完麻将,也正好回家。
“陈主任呢?”她四处张望,“没陪你回来?”
沈桢换鞋,“分了,我行李都打包了,您没看见呀。”
李惠芝瞪眼,“周海乔那货色,你耗了三年,陈主任这才多久?你吃屎不吃海鲜,你爸能气活。”
“是他出轨。”
“你少糊弄我。”李惠芝环抱双臂,“我听你黄伯伯说,你和一个开宾利的中年男人关系匪浅,他在南江路撞见过。”
中年。
沈桢莫名好笑,陈渊确实熟男,熟味儿也足。
可他比同龄的男人相比,清爽挺俊,身材保养也好,蛮显年轻。
起码,和中年不搭边。
他的三十五岁,深刻,温雅,沉淀,专注,一切描述男人风度韵味的故事感,岁月感,都契合他。
“是我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