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钰儿这个当家主母竭力反对,再加上送亲女去给女婿做填房实在不算正大光明。
冷思谦投鼠忌器,一时竟没了法子。
出了书房,外人面前习惯端起当家主母范儿的贺兰钰儿脚下生风。
身后跟着一溜随侍的丫鬟仆妇,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地盘,进了主卧。
走廊门前,陪嫁大丫头一晃多年熬成婆的郝婆子,转身一个眼神递给后面跟随的丫鬟仆妇。
那些人适时停下了跟随的脚步,郝婆子审视看向低眉垂眼的丫鬟仆妇。
看了好一会儿,像对她们知情识趣,有眼色的行为感到满意,遂点了点头。
而后照例轻描淡写的训示两句,主要警醒警醒后院伺候的奴才认清到底谁才是上头的主子,衣食父母。
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
那神态动作就跟戏剧里头的反派婆子一般,凶神恶煞,作威作福。
作威作福的郝婆子如愿以偿的训斥完,吩咐了各人各的差事。
转脸甩着帕子,扭着大屁股进了屋。
“老奴天可怜见的小姐呀,怎么命这么苦啊~”
抹抹眼泪的郝婆子,继续嚎叫,语气不见丁点虚弱,可谓中气十足,有其主风范。
“那白眼狼,黄世仁转世的王八蛋,骂他是个畜牲那都便宜了他。”
“我家小姐嫁过来任劳任怨,受尽了委屈,为他生儿育女,主持中馈,操持家务。”
“上供奉他那老虔婆的娘,下对他阴阳怪气的泼女,老奴的小姐怎么那么苦啊。”
郝婆子比钰儿大不了几岁,钰儿没出阁前是她的贴身大丫头。
人常说十年媳妇熬成婆,她是十年大丫头熬成主子身边的狗腿子。
唯钰儿马首是瞻。
坐在绣墩,放松后背,沉思下一步路怎么走的钰儿醒过神来。
便看见哭够了,不知何时鬼鬼祟祟凑过来的亲信婆子一副密谋大事,一不做二不休的狠毒样。
“主子事到如今,只要你一声令下老奴必定当仁不让,身先士卒。”
郝婆子一副自我牺牲的忠贞不屈。
捏着帕子满头雾水的钰儿,见她眯成缝的眼居然闪过一阵森凉的寒光,接着手起刀落。
钰儿:“…”
半晌。
钰儿:“谋杀亲夫。”
语气飘忽不定,眼神还带着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