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陷入了一种诡谲的沉默当中,章楠的尸体还躺在中间,血顺着地板流到了宋婉仪脚边。
只见她嫌弃地后退了一步,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撩袍跪下,“陛下,章相派死士刺杀微臣,证据确凿,微臣苦章相久矣。”
“今日献火铳的时候,微臣看到章相,无法控制心中的怒火,一时没忍住拿章相展示火铳,还请陛下饶恕微臣。。。。。。”
徐闻和果断跟着跪下,“陛下,昨日宋府遇刺一事微臣全程跟进,微臣可以为宋大人作证,宋大人所言句句属实。”
“宋大人乃我盛雍肱骨之臣,章相谋害宋大人无异于要毁我盛雍根基,万死难辞其咎,宋大人昨日乍然受惊,今日无法控制自己也实乃常理之中,还请陛下饶恕宋大人。”
“陛下。。。。。。”楚知桁也撩袍跪下,“宋大人今日所举实在过于冲动,但还请陛下看在宋大人对盛雍作出的巨大贡献,宽恕宋大人。”
在他们二人之后,与宋婉仪交好的官员纷纷跪下为宋婉仪求情。
一时之间,金銮殿上只能听见帮宋婉仪说情的声音,听不到其他声音。
因为,主张严惩宋婉仪的官员,此刻正在心中天人交战。
她已经在金銮殿上,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人,那便有再杀第二人的可能,谁也不想赌这个可能。
更何况,章楠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死人站出来在此刻得罪宋婉仪,值不值得?
人走茶凉这个道理,没有人比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人更懂。
诚然,宋婉仪今日之举,大逆不道,无视朝堂纲纪,但她身上的功绩与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
她捣鼓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一件是没有用的,而她如今还十分年轻,未来的贡献谁也无法估量。
为了一个已死之人,让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陪葬,是否值得?
沈怀谦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又看了一眼章楠的尸体,觉得分外头疼。
这小娘子,可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这一喊,还当真有几个武将犹豫着走了出来,不过他们走得很慢。
宋婉仪手中那个奇怪玩意儿他们刚刚也见证了,伤人是有多快,他们也没有把握能比她手中的武器更快。
“挡我者,死。”宋婉仪只是转身,将火铳对准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武将,面无表情。
那几个武将看着黑黝黝的火铳对准了自己,皆是头皮发麻。
得益于经常厮杀,让他们对于危险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
根本无需权衡,他们身体下意识的退避,就替他们做出了选择。
宋婉仪这才重新转过身去,虽然她不想让章楠死得这么痛快,但她明白不能再拖下去。
今日若是不取他性命,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所以宋婉仪也不再耽搁,将火铳径直对准了章楠的脑袋,“下了地狱之后,记得等等我,让我再杀你一次。”
只听“砰”地一声,章楠的脑袋在宋婉仪面前开了花。
用他最后的生命让宋婉仪看了一次花,而且还是红白相间的花。
“哈哈哈。。。。。。”宋婉仪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章楠,大笑了起来。
“诸位,吓到了吧?”她拿着火铳在手中转了个圈,枪口朝着地面,“这是本官最新研究出来的武器,先让诸位听个响。”
“这火铳管子短,还有一种长管的,威力更大,射击距离也更长,叫鸟铳。”
“这鸟铳若是与大炮在战场上相搭配起来,我盛雍定是战无不胜啊!”宋婉仪在金銮殿上侃侃而谈,仿佛刚刚暴起杀人的,另有其人。
众人一言难尽地看着宋婉仪。
你骗鬼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右相章楠给杀了,现在跟我们说就是为了显示一下你新武器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