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清望着她那满不在乎他的表情,心里莫名的又刺痛了下。
原来,爱会消失。
“小纾,你是不是恨我夺走你的肾?”
岑纾无力的弯了弯唇角。
她恨他的理由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可捐肾这件事,若没有欺骗,她其实是不恨的。
“你救过我,也供我读书了,这颗肾就当我还恩的,我们互不相欠了。”
她说完后支起身子准备离开。
可是贺宴清却不打算放过她:“小纾,既然不恨我,那就跟我回家。”
岑纾呆呆的望着他,她只是不恨他夺走她的肾。可她该恨他的地方太多太多。
“我不会跟你走的。”
贺宴清从她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丝炙热。
他有些无力道:“可我们是夫妻……”
岑纾补充道:“没有爱的夫妻,何必要捆绑在一起受煎熬。”
岑纾平淡无波的表情,却用煎熬两个字透露出她对这段婚姻的绝望和对贺宴清的灰心失望。
贺宴清心里涌起一股烦躁,他一向骄傲自大,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启容别人嫌弃他?
更何况还是岑纾这种出身卑微,平平无奇的女孩?
“岑纾,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希望你深思熟虑后,再来定位我们的关系。”
贺宴清蹙起眉头:“我可不想你到时候后悔了又对我死缠烂打。”
贺宴清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
他警觉到自己有些慌张,却不知这抹慌张从何而来。
岑纾在他背后喊道:“贺宴清。”
他顿住。
就听到岑纾用一副生疏的口吻警告道:“内网有关我的谣言,我希望你尽快处理。否则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去澄清谣言。”
贺宴清望着她…莫名有些心虚:“你都看到了?”
岑纾道:“我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贺宴清,把我惹急了,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你和岑馨做的那些事,在你眼里是光明磊落,只怕在网民眼里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吧。”她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贺宴清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倒在床上。
岑馨走过来,给他按摩:“宴清,怎么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贺宴清面色沉郁道:“馨儿,岑纾好像是真的不爱我了。”
岑馨怔愣:“我也觉得奇怪,那丫头以前那么爱你,怎么忽然就好像被人夺舍了般,对你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难道,那个师眠为岑纾催眠后,岑纾真的记不住你们之间的恩情了?”
贺宴清眼里的颓靡一闪而光,“我原本以为那催眠师就是一个江湖神棍。如今看来恐怕是有些本事的,看来我得回去会会他,让他解除岑纾的催眠。”
岑馨眼底闪过一抹不安:“宴清,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岑纾纠缠你吗?她如今失忆了岂不更好?”
贺宴清眼底闪过犹豫的神色:“我虽然不喜欢她,可她终究是我的贺太太。她跟我这么对抗着,对我们贺家的影响不太好。”
岑馨舒了口气。
岑纾就好像一阵风,她在当晚悄无声息的收拾了行李,火速退了房,然后买了机票离开了米兰。
贺宴清次日去抓她时,岑馨已经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