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嘉韵脸色一红,明明已听懂高氏的意思,却故作不知:“母亲,世子爷过来与女儿何干?”
“傻丫头,能攀上世子就是皇亲国戚,一辈子的风光。”
“可是世子爷明明和那个司娆……”
“司娆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难道你连一个戏子都不如?”
“不都是伯府的姑娘嘛。”
“司府怎能与我柳府相提并论,司府什么家风,我柳府又是什么家风,你以为世子妃这么好当的,大家闺秀讲究德言容功,那司娆也就在容貌上占了一些便宜,你生得也不差,况且妾室才讲究容貌,就凭司娆戏子的身份,能做个妾室都勉强。”
一席话,说得柳嘉韵瞬间信心倍增,高氏又叮嘱道,“对了,周祭酒是世子的老师,一会儿你献寿礼的时候,多说两句吉祥话,莫要被你三姐盖过风头。”
“嗯,女儿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开始陆续去主厅献寿礼。
柳嘉敏自然不可能抢在司府人前头去献寿礼,司念柔作为司府大姑娘,周伯伦的大外孙女,是司府第一个献上寿礼的。
“外祖父,柔儿知道您闲暇时爱下棋,特意为您准备了一副棋盘,祝外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健康如意,福乐绵绵。”
说着,她亲自揭开了盖在寿礼上的黄色绸缎。
一开始大家并未在意,直到有人惊呼了一声:“妙啊!老夫活到这把年纪,从未见过如此雅致巧妙的棋盘。”
老者是周伯伦多年知交好友,十几年前就已借病辞官回乡,在金陵开了一家白鹭书院。
这次特意从金陵赶过来为老友贺寿,他一声惊呼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原来是一副花中四君子棋盘,棋盘可折叠可展开。
上面画了梅兰竹菊,别致又不失典雅,分合之间分为几块,每一块上面的花竟可以独立成画,合成一整块又是一张完整的大图,布局之精妙令人惊叹。
司念柔见大家都围了上来,微不可察地往后退了几步,好空出一个位置让给别人前来欣赏。
周伯伦望着棋盘,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摸摸胡子笑道:“柔丫头果然用心了。”
周慕雪见父亲难得夸赞司念柔,立刻笑着补充了一句:“父亲,这棋盘上的花中四君子图乃是柔柔亲手所画,若有不足之处,还请父亲指点一二。”
“什么?”老者惊讶的看了一眼司念柔,“这幅图竟是这位小姑娘亲手所画?”
周慕雪满脸骄傲之色,点头笑道:“确实是小女所作,还请汪叔指教。”
老者笑道:“想不到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竟有如此画技,老夫可不敢指教。”说着,他看向周伯伦笑道,“伯伦,你可真有福气,竟有这样一位冰雪聪明,天资过人的外孙女?”
周慕雪听老者如此夸赞女儿,顿时喜上眉梢,连眼角鱼尾纹都在笑,得意之情难以掩饰。
司念柔挺直腰站在那里,心里虽欢喜得意,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始终挂着礼貌而得体的淡淡笑容,一副宠辱不惊,落落大方之态。
周伯伦笑着点头:“柔丫头的确匠心独具,构思精巧,令人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姚氏忍不住牵起司念柔的手,将她重新带到周伯伦面前,很是熟稔地笑道,“周叔,我就说念柔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怎么样,我的话错没错?”
周伯伦笑道:“没错没错。”
接下来,各种赞美之声不绝入耳,听得周慕雪心花怒放,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随时都能飞起来。
司念柔终于在周府扬眉吐气了一回,下意识地朝着司娆看去,想看到她眼里的惊艳,不甘与嫉恨,却什么都没有。
司娆正和江沅说话,根本没有往她这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