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已经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晚节不保,怎么尽收这些奇葩学生,不是睡觉,就是闹腾,也只有司景一个认真读书。
如今又来一个京都第一女纨绔。
要不是他看重司景,早拔腿跑了。
司娆见严先生一脸愁闷,笑道:“说起来,这位新学生也是旧学生,曾跟着先生念过几日书。”
严先生揪着眉毛问道:“是谁?”
“徐府的徐令文。”
“是他!”严先生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摸着胡须笑道,“这孩子是个勤学聪慧的,日后正好与司景一起读书做学问。”
独孤玥撇撇嘴:“先生,你可真是偏心,难道只有司景是你的学生,我就不是,怎么不说和我一起读书做学问?”
“你?”
严先生看着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谢辞嘴角挑起嘲讽冷笑:“就你?你写的字如果不趁热看,恐怕连你自己都认不出来。”
“我……我那是草书,你懂个屁!”
“对,我不懂,我问你,你学到现在《三字经》可会背?”
独孤玥恼羞成怒:“我不会,难道你能背得出来?”
谢辞一翻眼:“倒背如流。”
独孤玥很不服气:“来,背给我听听。”
“我干嘛要背给你听。”说完,他对着严先生恭身行礼,“既然先生无事,那学生先告辞了。”
严先生点点头。
虽然谢辞上学态度不端正,成天就知道睡觉,但人品没什么问题,在他病的时候,忙着请医熬药,如果好好加以教导,引到正轨,说不定也是位可造之材。
想到这里,刚刚还怀疑晚节不保的他,突然信心倍增。
……
下午,司娆去了颜初堂,虽然天气炎热,客人却很多,大多都是慕名前来的贵妇小姐。
莫婆婆见她过来,赶紧将账本交与她查看,自己又忙着去前厅招待客人。
司娆拿着帐本走到后院,看见慕容心正托着腮帮子坐在葡萄书树下发呆。
她轻轻唤了她一声:“心儿——”
慕容心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欢喜的跑过来,扑到她身上:“阿娆姐姐……”
司娆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问道:“明月呢?婆婆说他也过来了。”
“他跟秦三哥哥去逛街了,一会子就回来。”
秦三是萧衍的随从,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孩子,他和萧衍一样,经历无数黑暗,她笑着问道:“那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去?”
慕容心摇摇头,神色黯然:“天太热,心儿怕热,不如留在家里乘凉。”
司娆感觉到她情绪不对,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到葡萄架下,柔声问道:“心儿,你怎么了?”
慕容心抬起头望着她,有些迟疑的问道:“阿娆姐姐,我是一个坏孩子吗?”
“心儿是个最乖的好孩子,你为什么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