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怒道:“夫人好大的口气!人我们今天必须要带走,得罪了!”
说完,衙差就要强行上前拿人,司念柔惊恐地死死拉住周慕雪。
周慕雪尚在病中,哪里能抵抗得住男人的力气,被衙差轻轻一推搡,她两眼一抹黑,栽倒在地,顺带着将司念柔也拉得栽倒在地。
司念柔狼狈不堪,顾不上疼痛,哭喊道:“娘……”
衙差愣了一下。
他们只想拿人,并不想得罪长恩伯和夫人,而且世子爷有交代,他们拿的人犯是牛白花,不与司府相干。
衙差怔愣的瞬间,司念柔缓缓起身,抹去眼泪,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小腹,咬着牙齿道:“我怀了太子的孩子,谁敢动我!”
衙差彻底惊怔住,愣在那里,不敢再轻易动手。
虽然太子病危,根本不会再管司念柔,但如果司念柔肚子里真怀了太子的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那可是皇族血脉。
“够了!”
司远生本来不想过来,让衙差悄悄将司念柔带走就行,偏偏周慕雪不省事,跑过来闹腾。
他一进屋就看见周慕雪被望春从地上扶起,头发散乱,涕泪横流,半昏半醒,大不成个体统,心里更是愤怒不已,同时又觉得难堪:“还不将夫人带下去!”
周慕雪仿佛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不要,我不要离开,老爷,你不能让他们将柔柔带走!”
司远生暴喝:“带下去!”
周慕雪拼命挣扎,几乎是被司远生带来的人拖出去的,周慕雪再也禁受不住,两眼一翻,彻底晕倒。
司远生冷冷看向司念柔,“柔丫头,不……牛白花,你毒害赵夫人天理难容,还不乖乖伏法。”
“不,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司远生心里闪过一丝不忍,想到司念柔的可恶,这丝不忍很快消失,神情变得更加冷漠:“若你果真是冤枉的,更应该去京兆府将事情和府尹大人说清楚,何必在这里纠缠!”
“呵呵呵……”司念柔忽然冷笑起来,“是你吧,父亲?你和司娆恨不得我死,所以才诬告……”www。
“放肆!”司远生怒喝一声,“是宋小侯爷告的你,赃物是宋长陵找到的,你在这里胡乱攀扯什么!”
“不可能,长陵哥哥绝不会那样对我的。”
“哼哼,你和……”太子两个字,司远生到底没敢说出口,转口道,“你毒害人家母亲,难道还指望他会护着你,别痴心妄想了!”
话说到这里,他顾不上家丑,反正犯妇是牛白花,与他有什么相干,他垂眸朝着司念柔的小腹看了一眼,“我本想给你留点体面,你却不要,孩子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根本保不住!”
司念柔知道司远生绝情,但没有想到他会绝情至此,竟然将她打回原形,让她变成当初那个在养生堂孤苦无依,被家人抛弃的牛白花。
这个名字是她一辈子的耻辱,仿佛烙印般刻进她灵魂深处,她想忘记却一刻也不曾忘记。
这时,司远生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人你们带走吧!”
“不要……”司念柔急得扑通跪下,拼命拉扯司远生的衣角,“爹,你救救我,我不能跟他们去,不能啊,你一定要救救女儿……”
司念柔哭的眼泪鼻涕横流,那里还有重归司府时的矜傲,狼狈的好像落水狗一般拼命磕头,因为她深知一旦被带走,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太子不会再管他,宋长安和宋长陵要置她于死地。
她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兆府。
她一边磕头一边哭道,“爹爹,难道你忘了吗?你说你一定会将我当成亲生女儿对待,还说要一辈子都对女儿好,爹爹难道全忘了吗?女儿小时候,爹爹还背着我去东大街买冰糖葫芦呢,那时侯爹爹跟女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