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厉王重伤残疾,褚丹旭又与皇上大吵一架,差点落得一尸两命之后,皇上再也没有召见过唐梨落,也没有再命人送来各种补药。
唐梨落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结始终未解,病情断断续续,一直未能痊愈。
早在几个月前,萧衍就禀明皇上要回离州,皇上只说,老四不成器,老五从马上跌下摔成残疾,如今朝中大臣个个都一边倒向老二,他还没死呢,这些大臣就急着立储,其心可诛。
皇上甚至还问了一句:“老三,你以为众兄弟之中谁堪当大任,立谁为储君才能保我大历江山百年基业?你只管说,不管是对是错,朕决不会降罪于你。”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萧衍面前提起立储之事,正所谓君心难测,萧衍听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父皇,儿臣不敢妄言,父皇正当盛年,立储之事为时尚早。”
皇上脸色莫测难辨,微微颔首道:“依朕之意,你还是留在京都为好,朕怕老二一时糊涂,想错主意,你留在京都也好让他有个忌惮。”
萧衍不知道皇上究竟什么意思,他不敢也不能违抗皇命,只能继续留下。
没过两日,皇上发现津口赈灾粮款被侵吞,命萧衍亲赴灾区查明此事。
临行前,萧衍托付司娆代为照顾萧明月,司娆一口答应下来。
萧衍离京的这段日子,萧明月一直住在司府。
几人刚到离王府,还没来及去见唐梨落,突然李德旺前来宣旨,太后近日凤体违和,皇后久病不愈,命离王妃前往碧云观出家修行,为太后和皇后祈福。
唐梨落惊闻噩耗,一时急怒,呕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床,司娆急忙救治,很快,她便清醒过来。
这是她久积于心的心病,吐血之后,渐渐清醒。
圣旨一下,再无回旋余地。
她呆呆地望着帐顶,眼角却是一滴泪都没有了,只说累得很,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出了卧室,萧知意忍不住气愤道:“好好的,皇帝伯伯为什么要让三嫂出家修行,我这就去找皇伯伯去,求她收回圣命。”
正气的要走,被卫秋瓷一把拉住:“你糊涂了不成,君无戏言,别说是你,就算是太后让皇上收回圣命也不能。”
“为什么,我就想问皇帝伯伯一声为什么?”
卫秋瓷急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皇上的话就是圣旨,圣命不可违!”
司娆也劝道:“大嫂说得很是,知知,你这么冒冒失失地跑到宫里去质问皇上,不仅于事无补,还会惹得龙颜震怒,于你,于离王和王妃都没有什么好处。”
萧知意犹豫了一下:“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不管?三嫂还病着,怎么能去劳什子的道观。”
萧明月不解道:“梨落姐姐为什么不能去道观?她本来就是……”
皇太妃啊。
她是皇爷爷的宠妃,不是父皇的妻子。
话到嘴边,他意识到有些不妥,改口道,“去给太后和皇后娘娘祈福啊,这不是大孝之举么?”
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皇太妃会变成父皇的妻子,既然梨落姐姐是父皇的妻子,皇爷又为什么抢走了自己儿子的妻子?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他无法理解。
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想要和父皇母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