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相府的马车。
她犹豫着,心中畏惧不敢上前。
车帘在此时揭开,坐在里面的却是镇北侯祁玄越。
“裴书兰,听闻你今日出狱,本侯特来接你。”
裴书兰闻声,抬头望向祁玄越清冷的一张脸,呼吸一窒,浑身不自觉战栗。
四年前,祁玄越在看到自己绣着他名字的手帕时,满脸厌恶。
“好歹是大家千金,竟这般不知羞耻,惦记自己的姐夫!”
而后,他把裴书兰送进天牢,对下属萧临羽说。
“这个贱婢随便你处置!”
之后,裴书兰便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折磨。
回过神,她慌张跪地:“小侯爷,奴婢知错了!”
祁玄越俊美的眉宇微蹙:“裴书兰,你才是相府嫡女。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丢了相府颜面。上车吧。”
裴书兰不敢不从:“是。”
她蹒跚着脚步,一瘸一拐地走上马车。
祁玄越也注意到了她走路的姿态,不觉奇怪:“你的腿怎么了?”
说着,他伸出手来触碰。
裴书兰见状,本能的跪在了祁玄越面前。
“小侯爷,奴婢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肖想不该想的,求侯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她不停磕头认错,生怕惹祁玄越不快。
四年不见,祁玄越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脸色惨白的女孩,和记忆里那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大相径庭。
祁玄越不敢相信,四年时间竟能改变这么多。
他默默收回手,不再说话。
回到相府。
裴书兰走下马车,却发现没有一人在府外接候她。
“我真是相府嫡女吗?”
她喉咙中都是苦涩,步履艰难地朝着正堂走去。
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主母李沐烟和二姐裴洛荷的交谈声。
裴洛荷哭得梨花带雨。
“母亲,我已经不是相府嫡女了。而且我姨娘做出那样的事,你就让我去死吧!”
李沐烟心疼地为她拭泪,安慰道:“你一日是我的女儿,便永远都是我的掌上明珠。”
“那书兰妹妹怎么办?”裴洛荷眼有愁意问道。
李沐烟开口道:“你才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儿,我与她没有情分。”
“往后你仍旧是我的二女儿,而她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