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左半边脸颊被一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她惊呼出声:“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李沐烟面无表情,只淡然道:“为何你房中会走水?”
裴洛荷脸上只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却被李沐烟捕捉到,她厉声道:“你拿你自己的命当儿戏不要紧,那全府上上下下几百条命你也不放在眼里吗?”
裴洛荷泪眼婆娑:“我,我只是想母亲来看看我,我有什么错!”
“你为什么不来?父亲为什么不来?都是因为裴书兰!”裴洛荷控制不住情绪地厉声尖叫道。
李沐烟满眼失望,不能想象这就是自己从小爱护疼惜长大的女儿。
“你好自为之。”说完,李沐烟不愿再言语,转身离去。
她身后的裴洛荷却仍不死心:“母亲!母亲!别走,我求你了……”
见李沐烟毫不留情,裴洛荷眸底晦暗不明,浸出寒意。
身旁侍奉的丫鬟见状不敢上前。
“将铜镜拿来!”裴洛荷剜了她一眼。
“是,是,二小姐。”丫鬟颤颤巍巍地将铜镜递给她。
裴洛荷忍着剧痛将脸上纱布揭下来,“啊啊!”
只见她左脸被烧得皮肉开绽,狰狞不已。
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将身旁的丫鬟吓得大叫。
裴洛荷赫然将铜镜砸在丫鬟身上,自己也痛苦不已地尖叫起来。
她躺在床榻上流泪,泪淌进烧伤的伤口,愈加的痛。
整颗心却被嫉恨的火焰烧得窒息殆尽。
她越发不甘心。
她想不明白裴书兰活着的时候自己可以抢走属于裴书兰的一切,为什么她死之后众人却都醒悟般怀念起裴书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