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搁下手里的佛珠,抬眸望他,“还记得回来,不算荒唐。”
随后又捏起茶盏,仰头饮下。
周老太的话意直白,却留着后路。
即使猜对,也给孙儿空出周转的余地。
周赫敛神,长腿跨过门槛。
选中一张离她最远的木雕椅,轻靠而上。
方才女孩情动的时候,咬了他侧脖颈,掩在衣领下,顾忌被人看到。
索性,离远点。
周赫眉眼挂着倦怠,揉鼻梁。
周老太抬眸扫过,似乎洞察出了什么,没挑破。
指着另一张长椅上的绣花抱枕,“拿它垫腰,折腾一天,不累也顾及着伤口。”
周赫不动,妥妥地在跟她拗了。
“不高兴我说你?”
周老太松了下语气,“奶奶只想着你有分寸。”
“我不想娶宁幼琳。”
他太过直白,连掖着的动作都懒得做。
周老太握紧扶手。
昨晚他在房里那样闹,摆明是对宁幼琳的厌恶,已达到极致。
可为何又偏偏,对另一张相似的脸,满心在乎。
是她们都猜想错了?
周老太覆下暗芒涌动的眸光,去试探,“为外面的女人?”
婆孙对峙,周赫深知自己忤逆。
他沉声,“单纯不喜欢。”
周老太顺了口气,“不喜欢,娶了,留在周家,你隔三岔五回来。”
周赫想到自己生母。
倏然脱口一怒,“您当时也是这么劝解我父亲的?”
三心二意,虚伪至极。
在商业圈立人设,送走原妻,娶小三。
周老太一噎,脸色大变。
愤愤而言,“那我让你断了外面的女人,你可愿意?”
话已至此,往事涌上心头。
周老太揪心泪目,一咽一泣。
阿怀姨从偏房闻见动静,急步走出,“赫儿少爷,老太太这是心疼你。”
“阿怀,别说。”
周老太闭了闭眸,阿怀姨给她顺背。
“幼琳脾性不好,娇纵,跋扈,不肯服软,确实不是周家小太太的完美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