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神医对他:“去吧,做勇敢的男子汉,亲眼去看看,你血缘上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闻人汣也拍了拍文的肩膀:“走吧。”
文点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临到了花厅外,文却顿住了脚步,闻人汣知道他心情复杂,心中除了恨,恐怕也有紧张,甚至于隐秘的期待。
父亲这个词,对任何一个孩子而言,都有着极重要的位置。
闻人汣牵起他的手,握了握,给他力量,随后牵着他往里走。
里面高大修长的男子正站立不安的翘首以盼,一见到文,就急切的冲了上来,这样一个身高九尺的男儿,瞬间便红了眼眶。
“你、你是文?你是我和玉娘的孩子?”
他见到玉佩,就询问了常崇海很多问题,已经得知玉娘没了,留下一个六岁的孩子,被凌王妃收留在府郑
起来,常崇海对玉娘的印象都比闻人汣深,因为当初他也在难民所,只是那时他陷入了妻女亡故的悲痛之中,以酒麻痹自己,不在乎外物,不然当时他掏出酒钱给玉娘买点药,或许玉娘也不会油尽灯枯而病死。
不过当时像玉娘那样的可怜人在难民营太多了,他便是想救,也救不过来。
常崇海那时活得像游魂,却也还记得玉娘对文的爱护,难民营会发放食物,但一日只有一次,玉娘会把她的那份留着,给文吃。
他也没想到,文竟然会是云滇王的孩子。
云滇王半跪下来,想伸手去摸文的脸,文往后一躲,躲到了闻人汣身后。
“木王爷。”
云滇王连忙起身,同闻人汣行礼。
他是王爷,傅宴临也是王爷,但傅宴临还是皇子,品级自然比他更高。
只是他权力更大,因为他是整个滇西的王,与边界诸国交壤。
“多谢凌王妃收留犬子,本王感激不尽,若有任何要求,凌王妃尽管提出来。”
闻人汣笑道:“我能有什么要求,当初收留文,也不是奔着他的身世去的。木王爷请坐,文随他母亲玉娘从滇西流浪至京城,受了太多的苦,你应该已经知道,玉娘已经去了,是病故的,本来只是病,但有时候,一个的风寒也能拖成大病。”
云滇王眼眸通红,他身形颀长,相貌清俊,今年应该有三十来岁,不过脸上看不出岁月痕迹,想来从前更是个美男子。
文长得还是像他的,只有眼睛像玉娘,长了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此时却蓄满了泪水,但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是我对不起玉娘,与她生了误会,她、她以为我不心悦她,还以为我想让她堕了腹中孩儿,可那全是我府上王妃所为,其假传我信物,又找人仿我笔迹写下决绝书,玉娘才会失望透顶,伤心离开。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
闻人汣一听,果然有误会。
上辈子,云滇王能为二皇子所用,正是为了文。
如此在意文,不可能只是因为文是他唯一的子嗣,只有心爱女人生下的孩子,才会让一个男人连命都舍得豁出去啊。
文也终于抬起脑袋,盯着云滇王:“你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