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旁边没有人,但闻人汣手脚依然被绑着,胃里也难受极了,还是黑的,可即使迷迷糊糊,她也知道应该到邻二夜里,墨玉骑马带着她赶了一一夜的路。
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外面响起微弱的脚步声。
闻人汣立刻连打了几个喷嚏,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身体发抖,闭着眼睛喃声道:“好冷……好热……”
墨玉将打来的猎物丢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她上来就将闻人汣拽了起来,“醒了就醒了,装什么装?凌王妃堂堂神医,怎么装得像个神棍!”
闻人汣还是那个样子,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昏睡不醒在胡话,墨玉冷哼一声,将她丢在地上。
后脑勺摔在地上,闻人汣也没有苏醒,反而好像晕了过去。
墨玉脸色阴沉,恨不得伸手拧断了闻人汣的脖子。
然而手刚伸过去,她就发现了不对劲,闻人汣身上发起了高热,尤其是额头,烫的惊人。
墨玉脸色愈发的难看。
况且闻人汣的后脑勺还有血渗了出来。
人已经昏昏沉沉,嘴里也没了声音,墨玉想到四皇子的交代,眼神阴恻恻的,但最后还是把闻人汣翻了过来,用火烤后背的衣裳,头上出血的地方也简单用布包扎了下。
她重新将闻人汣的手脚绑紧,接着离开,应当是去找大夫了。
闻人汣并未真的昏迷,等到万俱寂,她睁开眼睛,快速打量着周围,光从破庙看不出这是在哪里,佛像都是泥身的,早已破败不堪,灰尘满地。
她挣脱不开绳索,也没有强行去挣扎,因为她就算解绑逃出去,以墨玉的武功,肯定能轻松找到她。
倒不如让大夫替她开点药来吃,让身体好起来。
她确实发起了高热,如果时间上对得上,她掉下护城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一夜,衣裳头发一直是湿的,还在马背上颠簸,再结实的身体也吃不消。
四皇子应该是让墨玉带她远离京城,在这破庙歇脚,就明离要去的地方还有不短的距离,否则不会冒险停歇。
也就是,她将病养好,也许能找到合适的机会逃脱。
起码不是现在。
不多时,马蹄声响起,墨玉提着一个老大夫回了破庙,手里还提着药草药罐。
老大夫脸色煞白,扶着破庙前的大树大吐特吐,好半晌,才有力气来给闻人汣把脉。
“咦,这姑娘的脉象,怎么这么奇怪?”
闻人汣已经“醒来”了,听到“姑娘”二字,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披散着,做未嫁的少女打扮,掩人耳目。
“不用管她的脉象,先给她退热的药煮了!”
墨玉冷声道,一只手放在腰间上。
那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剑,一剑就能将人削成两半。
闻人汣没什么,老大夫知道得太多,可能会没命,所以她躺回地上,虚弱的将眼睛闭上。
脑袋里却想着这个老大夫的打扮,心头微惊,这老大夫,分明是雍州子民的打扮,口音也是!
也就是,她猜错了,墨玉最少带着她出逃已有三三夜的时间,还是不停的赶路,如同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才会到雍州地带!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