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临失忆了,忘了她,自然也不可能记得她师父。
怕他不信任,让几个御医一起过去也好。
“您怎么还挂念着陛下,陛下他怎么能把您给忘了呢!”
春桃跺着脚,流着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从悬崖跌落,可能伤到了脑袋,我应该庆幸他没有完全失忆,否则,给我留下的乱摊子更多,对不对?”
她苦中作乐的话并没有安慰春桃红仪,两人都替她感到委屈。
“行了,红仪去吧。我这会儿脑袋不是很清醒,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可能是人都会自救。
她心里那口气泄了,只有睡眠,才能让她好受,才会让她不再多想。
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这一觉,她破天荒的睡了四个时辰,醒来时,日头西沉,金黄的阳光从窗牖洒进来,好像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美好。
她恍惚了片刻,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那里好像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轻微的动静被红仪听到了,她和春桃一同进来,两人眼睛都红肿着的,闻人汣摇头失笑,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陛下他还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他总有一天会想起一切,届时……”
她微微愣住,届时,还回得去曾经吗?
她道:“睡了一觉,我思路清晰了许多,若是那女子在戚太妃那里,你们把她传来,我有话想问她。”
红仪紧抿着唇。
春桃憋不住话,义愤填膺的说道:
“娘娘,那叫阿璎的姑娘,如今正在陛下的乾清宫里,您好心好意让翟神医为陛下检查身体,那阿璎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偏生不让翟神医看,也不让御医碰陛下,满眼都是防备,好像我们要害陛下似的!”
闻人汣张了张嘴,想问傅宴临是什么反应,但看到春桃气愤的模样,就知道傅宴临定是顺着那姑娘,没让师父给他检查身体。
傅宴临对其他女人向来冷漠有距离,但只要他认可的女人,他会很迁就和纵容。
以前他纵容的人是自己,如今,却物是人非,变成了另外一个姑娘。
“那个阿璎自己会点医术,她说陛下的伤势就是她治好的,如今身体只有肩膀上的箭伤还需要继续休养,其他地方已经没有大碍了。她简直就是在放屁,奴婢看,她就是害怕翟神医治好陛下的失忆,怕陛下想起咱们娘娘来!”
春桃气得都说起了粗话。
闻人汣道:“传阿璎姑娘过来问话吧,是什么情况,一问便知。”
“奴婢去!”
红仪连忙应下。
她怕春桃脾气不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到时候,那阿璎姑娘委屈的朝陛下告状,反倒是她们娘娘讨不着好。
红仪脚程快,很快就到了乾清宫外。
“李公公,不知阿璎姑娘可在里面?我们娘娘想传她过去问话。”
李公公满脸为难。
他弯着腰道:“红仪姑娘,不是奴才不去给您传话,而是陛下正在教阿璎姑娘作画,不让人打搅,连奴才也进不去。”
红仪听完,心底一寒。
她以前只见到陛下同娘娘一同作画,却没想到,陛下还会教其他女人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