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鼻间萦绕不去的腥气,实在不能不让人产生不妙的联想。
“怎么了?”沈月卿在身后问。
顾骄面对花丛,将他挡在身后,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里面有东西,我……去看看。”
其实顾骄心里也挺怂,但作为一名合格的佣兵,哪怕只是兼职,他也应该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认真保护雇主的安全。
他正要上前,就被沈月卿拉了回去。
“不必紧张,里面没有异生物。”沈月卿语气从容不迫,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狗,“出来吧。”
话音刚落,花圃深处站起来一个人,对两人欠了欠身:“晚上好,二位。”
他身形高大结实,臂膀肌肉虬结,皮肤黝黑,鼻梁上有道横贯而过的刀疤,沉默地往黑暗里一站,整个人散发着人形兵器般的肃杀气息。
“这是庄园里的管家,符辛。”沈月卿介绍。
“管家……”
顾骄一时间没法将眼前这人和管家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他更像一个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而且还是兵团团长那种。
沈月卿:“告诉他,你在做什么。”
“我在为这些血色曼陀罗花浇水,先生。”符辛抬手,手里拎着一只水壶,“它们只在夜晚盛开。”
他这么一说顾骄也想起来,白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这些花,但他仍有顾虑:“你们没闻到奇怪的味道吗?就在附近。”
符辛笑了笑,这笑容本该是友善的,但放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他解释说:“顾先生,我想您指的应该是血色曼陀罗的味道吧?它的花香近似于鲜血的气味,难怪您会产生误解。”
是这样吗?
顾骄仔细闻了闻,气味好像确实是花朵散发出来的,既然管家在这里浇花,如果附近有异生物出现,对方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抱歉……”他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帽檐,“打扰到你们了。”
夜风吹动他的头发,小手电忽明忽暗的光在他的眼眸中闪烁,沈月卿看着他,不自觉伸出的手从他的额头转移到肩膀,最后轻轻拍了拍,温声说:“外面很凉,我送你回去吧。”
顾骄点点头,两人走到一半,沈月卿忽然停住脚步,状似随意地回头对符辛交待:“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符辛沉声应是,目送两人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
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他脸上僵硬的微笑褪去,眼中闪过一丝尖锐的寒芒。他面无表情低下头,脚下踩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嘴里塞满了荆棘遍布的花枝,白眼上翻,正在止不住地无声抽搐。
鲜血蔓延,将整片土壤染成暗色,符辛在他身上蹭干净鞋底染血的污秽,然后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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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还没尽兴,你先别走。”
黑夜中响起持续不断的重物拖曳声,斑驳的血迹一直蔓延到隐秘的地牢入口。
“哗啦——”
铁门上锁的声音。
一整晚顾骄都在做梦,一会儿梦见沈先生被长着六对腹眼的异生物抓走,一会儿梦见花圃里的血色曼陀罗变成了一颗颗张大嘴巴呼救的人头,把他吓得整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时,顾骄惊讶地发现庄园里多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面孔,他们穿着整齐统一的服装,在庄园的各个角落清扫忙活,见到他都会礼貌打招呼,客气地称呼他为“顾先生”。
花圃里的花已经不见了,整座庄园焕然一新,干净整洁得像是水洗过一样,顾骄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他们不会凌晨就开始打扫了吧?
他暗自咋舌,在心里默默把“家政”这个任务类型划掉。除非佣金真的很丰厚,不然绝对不能接!
吃完丰盛的早餐后,沈月卿亲自将顾骄送回去,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送他回学校,而是回家。
越靠近市郊,肉眼可见的景色就越荒凉,高级飞行器驶过的痕迹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原因无他,这种规格的交通工具在这个地带实在太罕见了,即便看不出具体型号,也能猜到其不菲的价值。
“到了,就是这里。”
顾骄从飞行器上下来,手里提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打包好的各色小甜品。看着自己家徒四壁的原始小屋,他难为情地摸摸鼻子:“那个……沈先生,进来喝杯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