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们心中清楚,今日怕是将有大事发生,魏国公兴许是要反击了。
他们期待,却也惶恐,生怕站在这周围,也糟了央。
魏国公得到圣上首肯,宽大手掌拂过身前。
一张透着岁月痕迹的木桌便就这般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因为格格不入,所以分外刺眼。
随后,魏国公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高举于手中,慢声道:
“此乃宗庙令牌。”
说完将其放置长桌上,又取出一方大印。
“此乃国公印信。”
话落之后,将其放到金色令牌一旁,他又先后取出两方长条。
“这是老臣御下两城,城主凭证。”
将其一字排开,他又取下了手上的储物戒指。
“这里面是老臣名下所有产业,宅院,和钱财。”
一块金牌,一方大印,两块城主信物,全部财产,这是魏国公所有的东西。
现在被他取出,放在了一张宽不过一米的小小的方桌之上。
众臣眼中持续恍惚,神色复杂精彩,没人知道,国公想要干什么。
乃至圣上,此时此刻,眼中亦是彷徨,她看不透,看不透这魏国公,到底寓意何为?
语气压低,依然带着龙威。
“国公,你这是何意?”
苍月曹退后三步,拱了拱手,随后仰头,直视龙椅上的圣上。
目光投过来了一刹那,圣上本能的怔了怔,凝重茫然的神色上,竟是闪过一丝骇然。
一切只因为,她在这个国公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感情,产生了别样的情绪。
这一刻的魏国公,看向她时,是欣慰,是坦然,还有一丝溺爱,如同一个老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苍月心吟愣住了,她一度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而也就在此时,苍月曹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依旧浑厚,只是这一次,却染上了半世沧桑。
他一字一句道:
“先帝大志未展而中道崩殂,老臣无德,蒙先帝厚爱,承托孤之重任。”
“受命以来,心中惶惶,每日三省,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负先帝之明,褥祖宗之荣,至今已然十载春秋。”
“所幸苍天垂怜,先辈护佑,陛下聪慧,如今已然可独挡一面。”
“今陛下龙威四海,天下太平,老臣也算得偿所愿,无愧于先帝之托。”
他的话音一顿,神色落寞,似是触及伤心事,语气随之变得哽咽了些,柔声道:
“陛下长大了,而臣却老了,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