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听不见,脑袋里回响的只有她和周逸轴解除婚约这句话。
抬眼看向周逸轴,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平淡得仿佛跟他没什么关系。
江疏渟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
听力不好的时候,江疏渟最喜欢做的就是观察别人的表情,试图找到一点自己可以和别人沟通的桥梁。
她认真的看着周逸轴,放在桌上的手收紧,等着周逸轴的回答。
这种场合她没有资格做选择,她只能等江家商量好以后,再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她。
她从来都不是江家的参与者,她只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养女。
茶杯扣在桌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周逸轴无波无澜的视线在江疏渟身上停顿一秒,旋即便移开。
他修长的指节在桌上点了点,缓沉着嗓音开口:“和我有婚约的一直都是江樱。”
江疏渟睫毛轻颤了两下,她不自觉的咬住唇角,又听到周逸轴说道:“其他人,是谁都一样。”
江疏渟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确实,周逸轴喜欢的一直都是江樱。
如果不是因为江樱让周逸轴多多照顾她,估计当初江家提出让她和周逸轴订婚的时候,周逸轴也不可能会同意。
喜欢的人去世了,那其他人在他眼里自然都是一样了。
江疏渟在心里,慢慢的和自己解释这个道理。
而且,江樱姐姐也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女孩。
她都难以释怀江樱的死,更何况周逸轴。
和江樱相提并论,江疏渟自己都觉得自己配不上。
然而。
付寒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回来了,他的婚约就可以解除?”
她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又冷又强硬的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江母的脸上,“你让我回来就是把我当成你们联姻的工具人?”
说罢她眼神直接落在江疏渟身上,带着谁都能听出来的轻嘲:“你们联姻的工具人不是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