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武帝松缓了神色,“你们确实互不相让。”
岑砚:“李卓短视,喜欢拿捏皇子身份,又自卑于母妃曾是宫女上位。”
“其实您也不太看得上这个儿子,不然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将他掰正,但是您都没有尝试过。”
盛武帝闭目,说话很慢:“朕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了,也未曾属意过卓儿。”
太子的选择,盛武帝对出生还是有些要求的。
李卓并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
岑砚:“所以他不敢对太子如何,但是看不惯您亲自教养的我。”
“意图阉割柳七,暗中殴打郝三,还有刁难徐四,诸如此类的事,这些年他不知道做过多少回。”
“每回闹到您跟前,您还是护着他的。”
盛武帝:“不然呢,总是我的孩儿?”
岑砚:“有一次,闹得太大了,徐四那回吧,我拿刀抵着李卓的脖子,若是人来晚一刻,我的刀或许就不只是扎他的肩膀,而是扎进脖颈了,您还记得吗?”
盛武帝记得。
那次李卓实在是太过分,惹得岑砚发了疯。
到的时候全都是血,甚至岑砚还说了几句大不敬的话来。
岑砚:“臣当年说过,陛下护不了他一辈子,后面的话被陛下您打断了。”
盛武帝含混的脑子里意识到什么,正色看向岑砚。
还是那般娓娓道来的口吻,岑砚继续道:
“臣后一句是,他这辈子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盛武帝呼吸收紧了:“你现在同我说这个干嘛?”
“养子不教父之过。”岑砚笑笑。
盛武帝熟悉这个表情,带着些不正常的笑意,岑砚做出出格的举动时,常常这样。
“你……”
岑砚:“我觉得您很想知道,另一方面,我也很想告诉您。”
“其实,李卓是我杀的这件事。”
盛武帝混浊的双眼猛的睁大睁圆,目眦欲裂!
“你!”
岑砚点头:“对,后面还是我,嫁祸给了四皇子,没办法,他们两兄弟都太蠢笨了,但凡您能费些心力教导,都不至于此……”
“陛下,臣还记得,入宫后,您教臣与太子的第一本佛学,便是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开始的,涅槃经吧。”
“眼下情景,是不是正合了这句话呢?”
想到什么,岑砚又凑近了,一字一句道。
“刀插到李卓身上,他还是不信我敢动手呢。”
“我是看着他断气的。”
“那一刻,可真是畅快啊,这么多年的恶气,都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