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人顿了须臾,缓缓道:“是我。”
熟悉的男音在夜色中降临,让傅雪漓的语气听上去无所适从:“你…怎么来了?”
傅敬熵的声音比往日更哑些:“能开门吗?”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明日就要成婚了,在这之前,咱们是不能见面的。”
“无妨。”
男子答了这一句,又补充:“我很快就走。”
门这才打开。
傅雪漓抬眼看去,男子身上的衣衫并非在县主府穿的玄袍,神情也略显恍惚,周身有一股淡淡的酒气夹杂在微凉的夜风里,闻着让人心醉。
他来之前,还换了衣裳。
“你喝酒了?”她好奇地问。
傅敬熵垂眼,略显迷离的视线落在只着白色里衣裙的女子身上,玉颈削肩,乌发略湿,搭在了后背上,小脸素净白皙,讨人怜爱。
他闷闷嗯了声,移开视线,“你沐浴了。”
女子点头,“方才去花园里走了走,出了点汗,才沐浴了。”
傅敬熵没说话,往里头瞥了眼。
“你…要进去坐坐吗?”她问。
傅敬熵迟钝地点了点头,大步迈进去,径直坐在了她的榻上。
傅雪漓本来是想让他坐在茶桌边的,没想到这人这么自觉,故而将倒好的茶水递到了榻边上,“喝水。”
男子没接水,冷不丁问了句:“你今夜就在府上?”
傅雪漓一脸不解,“不然我还能去哪儿?”
傅敬熵深深看了眼她,又转移了视线,“哦。”
“你怎么喝酒了?”傅雪漓将茶放到一边,反过去问他。
傅敬熵起先默然,缓缓才道:“同僚应酬。”
“哦。”
傅雪漓学着他的模样,哼道:“是哪个同僚这么不识好歹,成婚前还拉着你去应酬?”
“……”
他应当是没喝太多酒,她记得上回他喝醉了,全然都不记得她是谁了。
今日倒是清明,还会来试探她。
傅敬熵挪了挪身子,忽然皱眉从腰后摸出硌人的玩意儿,是一本小册子,先前没见傅雪漓看过这本书,“这是什么书?”
女子瞥了眼他手里拿着的册子,道:“方才我去沐浴前,伯母给的,让我睡前看,不过我刚沐浴完,还没来得及看。”
傅敬熵低下视线,指尖翻动了两页,瞧清楚上头的小图画的是什么时,神情骤然一僵。
女子恍若不知,“怎么了?这是什么书?连你也看不懂吗?”
“我……”
傅敬熵攥紧了小册子,连忙盖上,眼神躲躲闪闪,“没什么。”
傅雪漓靠近过来,“我瞧瞧,里头是什么?你怎么这么神秘?”
傅敬熵将手背过去,“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