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团圆饭,几人吃的食不知味,一阵胃疼。
……
这厢,罗穗穗的客栈开了业,来往商旅也不多,生意不好也不坏,勉勉强强。
罗穗穗坐在书案前,看着开业两日的账本,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娶郡主,不娶郡主,娶郡主……”罗穗穗失神的翻动着账册,嘴里喃喃自语。
都云谏若是真的娶了那个什么郡主,那她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神色惆怅懊悔,都怪她自己,好端端的,作什么妖,这下好了,自己养大的小夫君,让别人捡漏了!
后悔……
罗穗穗哭丧着脸,脑子里两个小人打起了架,一个小人恨铁不成钢的道:“罗穗穗呀罗穗穗,你能不能争点气,遇事你就上啊,别怂啊,回京去找他!”
另一个小人怂唧唧的道:“不行,万一他真的要娶郡主,那我去算怎么回事?”
“他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你找他怎么了,你是正室,他若再娶,那也只能是个妾,便是郡主又如何!”
“可人家是皇亲国戚,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比得过,更何况我都把放夫书都给他了!”
“那又如何,只要你不同意,天王老子也别想进门!”
罗穗穗深吸了口气,甩掉脑子里的想法,继续惆怅。
她若是回去,万一都云谏真的要那娶郡主,那岂不是真的很没脸?
那就再等等。
罗穗穗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若是你阿爹当真娶了郡主,那我就给你重新找个爹,还要样样比他强!”
“然后,然后咱就去他眼前天天晃,让他看着你管别人叫爹。”
罗穗穗气鼓鼓的说罢,又怜爱的抚着肚子,“你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叫什么名好呢……”
……
转眼秋至,天气也渐渐转凉,都云谏看着四处的来信,疲惫不堪。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找罗穗穗的消息,可她仍旧没有任何消息,就真的仿佛消失了一样。
近些日子来,今上的身体每况愈下,朝中纷争也初显端倪。
前世不知是何缘由,皇帝废了太子,没来得及立新储君,信王就称帝登基了,皇帝的几个儿子死的死,下狱的下狱,独留下在外领兵的九殿下。
不过几年光阴,这位九殿下就起兵,打着为父报仇的名号,一路攻城略地,夺了帝位,自己也命丧午门。
如今太子尚未被废,且他仁政爱民,雄才大略,是个不可多得的君主,且他们如今在一条线上,自当为他扫清障碍。
明年自己定然会被外放,须得早做打算才是。
太子被废,信王当初能那么迅速登基,必然是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且定然筹谋已久,不得不防,今上的时间不多了,他得给太子提个醒。
都云谏提笔书信一封,让罗生送了出去,罢了,他揉着胀痛的额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