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样样都比罗穗穗那个村妇强,她有好家世,有学识,相貌身段也顶好,知书达礼,只有她,才能与都云谏那般的人比肩,她必须把人夺过来。
房间里静下来,外面隐约传来风吹树叶的声音,罗穗穗看着账本上的数字,脑仁一阵阵的疼。
这算些什么事儿,那身高腿长,貌美如花的夫君,她自己都还没吃到嘴呢,就有人三番五次的跑来抢,就郁闷!
要不,按柳晚说的办?!
罗穗穗想到这儿又猛的摇摇头,不行,万一都云谏不愿意呢,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弟弟呢,她有些下不去手。
书房里,烛火摇曳,燃烧过的蜡油顺着烛身缓缓流下,渐渐凝固,一股冷风吹过来,火苗瞬间熄灭,扬起一缕青烟。
一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拿过一旁然着的蜡烛,将方才熄灭的烛火重新点燃。
乔七头皮发麻,紧张的动了动喉结,微垂着头,视线盯着眼前不远处缓慢移动的脚步,方才他将罗穗穗和曲湘君见面的细节说罢,都云谏冷笑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此刻,他仿佛没事人一样,拿着烛台燃火,他悄悄侧眸,看着都云谏移动的身影,不敢言语。
半晌,都云谏才叫了罗生来,提笔写了封信让他送,从书房出来,乔七狠狠松了口气,都云谏平静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最可怕。
罗生见状好奇道:“你又和公子说什么了?”
乔七一脸晦气道:“还不是那个姓曲的,也不知是谁给的勇气,居然去找夫人麻烦,还大言不惭要给钱让夫人自请下堂,这不……”
罗生只觉得浑身皮一紧,半晌才道了句,“勇气可嘉。”
乔七耸耸肩,“谁说不是呢!信送哪儿?”
罗生道:“曲湘君!”
二人一对视,默契的露出一个同情又解气的目光,再不言语。
书房里,都云谏眉眼阴郁,视线盯着跳跃波动的烛火,忽然抬手将烛火摁捏,唇角勾起,冰冷的吐出几个字,“不知死活。”
他倾尽两世才有幸遇到的光,他恨不能将其捧在手里,有人竟妄想从他身边夺走,简直罪不可恕。
曲湘君昨日羞愤不已的从云水居离开,夜里哭到交夜才昏昏沉沉睡去,一早醒来眼睛红肿,丫鬟拿冰块敷了才勉强能看。
她正坐在妆台前梳妆时有丫鬟送信来,她本想置之不理的,又怕是那些追逐者送来的邀约,便默默打开看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是都云谏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