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赵鹤龄扯唇笑了一下。
很快两人收拾好排进考生队伍里,罗穗穗看着二人接受完衙差的检查进入贡院后才回去。
三场考试历时九天,中间回来两次,看着都云谏憔悴的模样,罗穗穗有些忧心,很显然贡院的日子不好过。
会试最后一天,罗穗穗早早就请了大夫候在家里,只等着傍晚接都云谏回来。
傍晚时分有考生陆陆续续从贡院出来,那些出来的考生一个个神色各异,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神色从容,也有人嚎啕大哭……
胭脂站在罗穗穗身边,手里抱着一件披风,见状紧张的盯着贡院门口。
转头看见一旁淡定的罗穗穗,“夫人,你不紧张吗?”
罗穗穗摇摇头,无奈道:“我紧张有什么用,也不能替相公考呀,再说了,今天又不放榜,紧张啥,自己吓自己。”
罗穗穗虽然嘴上如是说,但心里却有那么一两分紧张在的。
胭脂吐吐舌头,夫人说的是。
罗生悄咪咪看了看罗穗穗,心里想着她替都云谏考试的样子……
老程静静站在马车边,见此状况,心里也提着一口气,见都云谏从贡院出来连忙提醒道:“夫人,公子出来了。”
都云谏此时算不得有多好,整个人看起来身心俱疲,颓废了不少,面色发白,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上一圈胡茬,脚步有些踉跄,便是平日里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和衣衫都乱了几分。
几人连忙上去搀扶着,“相公,快,送公子回去。”
贡院门口一片糟乱,罗穗穗急忙送了都云谏回去,都云谏回到府中粗略梳洗了一番便倒头就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堪堪醒过来,罗穗穗端着炖好的汤,“醒了,感觉怎么样?”
都云谏靠在引枕上回了片刻神,看着面色同样憔悴的罗穗穗便知道,他考试的这几日,她不好过,“我好多了,有劳娘子了。”
罗穗穗伺候着都云谏吃了东西,又梳洗整理了一番,他才仿佛有了些精力,罗穗穗又说了赵鹤龄的情况。
赵鹤龄是在都云谏后面出来了,他一出考场就晕倒了,幸好罗穗穗早早请了大夫,原是赵鹤龄着了凉,加之精神紧张,考完一放松,整个人就撑不住了,才晕了过去。
都云谏听罢点点头,握住罗穗穗的手,低眸浅笑,“幸而有娘子在,为夫才能考的这般顺利。”
这一生,他的结局不会再如前世一般,凄苦无倚,如今有了她,以后还会有孩子,他也圆了前世夙愿,日后,做个清白文臣,与她一起指点江山。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会试散榜的时候。
这次朝廷从万千学子中录取了两百八十名考生,上榜的学子称为贡士,待不久殿试过后他们又将被分为三甲。
一甲称为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出身,剩余考生则为二甲和三甲,同为进士。
这日一早,赵鹤龄便来找都云谏和罗穗穗前去看榜。
罗生几人挤去人群里看榜,赵鹤龄带着都云谏和罗穗穗去附近的一家茶楼。楼下人头攒动,有人欢欣鼓舞,有人放声大哭,有人垂头丧气,有人跃跃欲试。
底下隐隐能传来学子们欢喜的声音,他们大声谈论,赵鹤龄听着底下的议论,心热的坐不住,“云谏兄,你就不着急?”
都云谏稳如老狗,喝了口茶,摇摇头。
罗穗穗也焦急不已,欲眼望穿盯着楼梯口,希望罗生他们能带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