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七娘连忙将孩子放在罗穗穗怀里,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罗穗穗看着唇红齿白,俊秀可爱的孩子,心里一软,她记得小孩子刚生下来都很丑的,怎么她的小宝贝不一样,生的这般玉雪可爱。
他的眉眼俊秀,唇红齿白,像极了都云谏。
“沉澜,真可爱!”
孙七娘给罗穗穗倒了杯水,递给她,听她对着孩子叫沉澜,连忙问道:“沉澜是小公子的名字?”
罗穗穗接水的手顿了一下,轻嗯了一声,喝了水,干涩的嗓子顿时舒坦了不少,“七娘,我睡了多久啊,有吃的吗,我好饿?”
她方才醒来,只觉得四肢僵硬酸软,胃里空荡荡的,饿的不行?
孙七娘吸了吸鼻子,道:“娘子睡了一个多月了,能不饿嘛,你且等着,我给你取晚膳。”
孙七娘风风火火就出门去了,罗穗穗闻言不禁咋舌,睡了这么久,怪不得她浑身僵直酸痛,跟打了仗似的。
孙七娘去的快,来的也快,盘子里端了好些吃食,有汤圆,有年糕,还有一些糖和甘蔗。
罗穗穗漱了口低头吃着汤圆,听着孙七娘说些她昏睡时候的事,说罢问她道:“可要将东家醒来的消息送去给莫将军?”
罗穗穗摇摇头,“阿兄才走,待明日吧。”
莫惊语一天来回奔波,必定也累坏了。
孙七娘点点头,继续哄着孩子,罗穗穗吃罢汤圆,便不敢再多吃了,“我睡了这么久,都已经快过年节了!”
罗穗穗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摇晃的树影,启唇问道:“我相公,他是何时走的?”
都云谏来了,可她没有见到他。
孙七娘道:“都郎君是半个月前走的。”
“都郎君本来不想走的,听将军说,他要辞官留在南疆,是他身边的那个姓严的护卫和将军劝了许久,郎君等不到东家醒来,才走的。”
“他等了我很久吗?”罗穗穗眼眶一酸,心疼的不行。
孙七娘点点头,“嗯,郎君等了四日,寸步不离的守着东家。”
罗穗穗再也控制不住,垂头低低啜泣。
是她一门心思钻了死胡同,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光阴。
便是怀上沉澜,他也不曾知晓。
都怪她。
孙七娘连忙上前,一手抱这孩子,一手半抱着罗穗穗,柔声安慰道:“娘子莫哭,您生产本就伤了身子,这一个多月也没好好养,可不能哭,您这么哭,可是要哭坏眼睛的,莫哭莫哭。”
罗穗穗收住哭声,哽咽道:“七娘,我想见他,特别想,我想他。”
她真的好想他。
回想他们成为夫妻的这么多年来,却没有过什么亲密无间的日子,只有她生日那天,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
孙七娘擦了罗穗穗的眼泪,将她扶到榻上,“我知晓,东家且再等等,再过些时日,郎君会再来的。”
“真的?”
“真的,七娘不骗你。”
哄好罗穗穗,两人又逗弄了一会孩子,为了让罗穗穗好好养身体,七娘便带着孩子去了另一间房里睡。
罗穗穗躺在榻上,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